第29章陶瓷与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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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烈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高温天气席卷全国，今年的京都市比往年相比显得格外炎热，让人无故平添了几分烦躁。
此时，一间不知名，破败陈旧，散发着霉腐味的二层小楼内。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仿佛催命似的，尖锐刺耳。
这时，一位大约27，8岁的年轻男人，满脸不耐烦的大声嚷嚷道：“来了，来了，按什么按，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只见他顶着蓬松凌乱的鸡窝头，长相普通大众，眼窝深陷，带着圈乌黑，胡子拉碴，上身赤膊，下身穿着短裤，脚踩拖鞋，浑身弥漫着丧气。
年轻男人动作有点拖沓，不时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眼角闪烁着点点泪光，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干嘛，不知道扰人清梦等于谋财害命吗？”。
就算年轻人挪也总算挪到门边了，扭动把手，一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还有没有点功德心了……”。
门外是位看上去大约四十五，六岁，身穿蓝色制度，衣服上写着某某快递字样的男人。
他的头发凌乱而潮湿，满脸大汗，衣服紧贴着身躯，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打扰你午睡了，你这地方比较偏僻，我用手机导航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中年大叔看见青年那张睡意朦胧，表情不耐的脸庞，猛然吓了一跳，面容有点僵硬，转而笑呵呵解释道：
“刚刚打电话你也没接，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琢磨着送完快递，早点下班，错开堵车高峰期，赶紧回家和她吃饭，没办法只好按门铃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年轻人听了他的解释，表情和缓了些许。
中年大叔轻吐口浊气，整个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年轻人点了点头，作势伸手就要去拿：“包裹给我吧，大叔你可以走了……”。
那中年大叔几乎下意识一躲，年轻人脸色微变，怒瞪他，心想这人是怎么回事，都找上门了，还想私吞包裹不成。
中年大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在他没开口之前，连忙补充道：“小兄弟，别动气，东西不是不给你，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把正常流程走一下……”。
依旧笑呵呵的，但那表情里隐约带着一丝讨好。
“行吧……”年轻人不知为何心被刺了一下，再也生不起气来，无奈的答道。
怎么会有这么啰嗦的人，真是活见鬼，流年不利，好困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年轻人干脆把身体靠在门边，眼睛半眯着。
中年大叔看着，面露无奈神色，悠悠叹了口气，他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职责所在。
“请问您是史涛铁先生吗？？？”。
“我就是”。
“麻烦把您的手机号码报一下好吗？”
年轻人，偶不，现在应该叫史涛铁，不假思索的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了一遍。
“确认身份信息无误，您的包裹已送达，麻烦当面验视确认物品完整无损坏后再进行签收……”。
前面那些话还好，最后一段，中年大叔明显念的有点古板生硬，就跟小学生读课本般认真。
史涛铁抬眼瞥了一眼包裹，便伸手拿过大叔随手携带的圆珠笔，在验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中年大叔将那验收单和圆珠笔接过来，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验收单，弄平纸张的褶皱，连连摸了好几下，放在最上面。
然后，在上面写了个数字，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上衣口袋里面。
那个包裹，则在刚刚递笔的空档，被中年大叔夹在腋下了。
这会儿，中年大叔空了手，郑重其事的将包裹递到了史涛铁手里。
那模样仿佛进行啥庄严的交接仪式一般，史涛铁不知道为何被感染了，微微有些动容。
一瞬间收回丧气的模样，离开门边，站直身体，接过包裹的同时，还不忘露出个真诚笑容：“大叔，辛苦了……”。
史涛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几乎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小兄弟啊，你很不错，今天真是谢谢你的配合了……”
中年大叔见空荡荡的手，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呼，刚刚那包裹真膈应的我胳膊疼，这回总算可以早点回家了……”。
史涛铁一听大叔这话，真心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耻。
这回倒是他不好意思了，几乎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大叔，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对您的，要不进来喝杯水吧，天气那么热，解解暑也好……”。
话音刚落，史涛铁便让路，准备请大叔进去。
大叔听言，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谢谢小兄弟好意，我赶着去面包店订做草莓蛋糕带回家给星星吃呢……”。
史涛铁被拒绝，也并没有勉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史涛铁知道，“星星”大概就是中年男人的女儿吧。
他向来不是自来熟，八卦的人也不会拉大叔问东问西的。
“对了，大叔你干嘛不把包裹寄存在快递网点，我有空自己会去取得，何必多跑这一趟……”。
史涛铁像是想到什么的，实在好奇到不行：
“或者，直接把包裹放在门口，我睡醒开门就会看到的……”。
这投机取巧的方法多的是，何必大中午遭罪，而且下午太阳小点送过来也行。
就算送过来，没人接听电话，也可以扔门口啊，他醒过来，自己会取的。
这栋楼，因为快拆迁的缘故，就剩下他一个人住，左右也丢不了。
万一，他不在家，这大叔估计白跑一趟了。
大叔满脸错愕，继而自顾自笑了，露出一口雪白大牙“寄存网点啊，嘿嘿，我心里一着急给忘了……”。
“……”。史涛铁嘴角抽搐，无语了。
“扔门口，那是万万不能的，小兄弟你要是没拿到货，投诉我，给我差评怎么办”。只见大叔连连摇头，苦笑道。
原来如此，症结在这呢，这大叔也是蛮实诚的。
以往，那些快递小哥跟史涛铁年纪差不多，都是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让他去网点自取。
谁让自己住的地方位置偏僻，在犄角旮旯里。而且这栋年久失修的小破楼在今年上半年划入城区建设，快拆迁了。
这拆迁款一下来，小几千万的资产，房东一家可算走了狗屎运，过了把天降馅饼，一夜暴富的瘾。
天知道，史涛铁当初听了这个消息，内心那叫个羡慕嫉妒恨。
当天晚上，还梦到自己也跟着一夜暴富，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私人餐馆。店里来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数钱数到手抽筋……
第二天，早上醒来过来的时候，枕头上湿哒哒的。
不用说，肯定是做梦笑得乐不可支，直接流了一夜哈喇子。
好吧，这说法貌似有点夸张，但意思到了就行。
至于，为什么会梦到开餐馆呢，因为史涛铁是个普通的厨师，而且他也爱钻研厨艺。
不过，最最最重要的还是他喜欢吃东西，享受着美食流转味蕾的感觉。
当初，学做厨师，极其重要的因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大叔我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快递这行业竞争压力也蛮大的，精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只能认真负责点，稳妥，少犯错……”。大叔絮絮叨叨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史涛铁竟然有点心酸。
成人的世界，没有谁是容易的，大家都一样的难。
所谓“成也口腹之欲，败也口腹之欲”。
就连当初背井离乡来到京都市的理由也比较奇葩。
史涛铁没有啥大展宏图的抱负，也不是来奋斗，出人头地的，完全是因为听说京都市美食花样多，想都没想就来了。
这或许也跟他的性格有关，说好听点叫“随遇而安，与世无争”。
说难听点叫“审时度势，凉薄入骨”。
史涛铁并不是啥激进热血派，列如遇上老奶奶过马路就上前扶一把，公交车遇上孕妇就让座，遇上抢劫就一股脑冲上去见义勇为等等。
这种在别人看来的好事，在史涛铁从小到大的人生里，就没有发生过几次，他更喜欢量力而行，留有余地。
有些情况，能帮就帮，帮不了就及时止损。
人贵有自知之明，史涛铁向来是个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再说了，我当时看了这包裹，好像是本书，心想着没准你着急要用呢……”。
此时，大叔说这话时，看着史涛铁的表情有点微妙，活像他是骗子的表情：“大叔我吧，是从农村出来的，小时候家里穷，没啥文化，最羡慕读书人了……”。
史涛铁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位大叔当时没准脑补出一位寒门学子，艰苦朴素，立志向上的故事。
尤其是看到自己居住在鸟不拉屎的拆迁楼里，环境脏乱差的哪是用言语能形容的。
讲真，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叔，在没有说拆迁之前，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学生楼。
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几乎每家都有一两个子女在京读书的，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外地户口，成绩整体来说算是拔尖的。
听说，有几户还出过高考状元，那是寒门贵子，麻雀变凤凰的典型代表。
“大叔，这本书叫山海经，不是给我买的，是给我小侄女买来当礼物的，这小妮子可喜欢读书了，什么水浒传，三国演义信手拈来……”。
史涛铁一看大叔这表情，心里暗暗叫苦，下意识瞥了一眼手里的包裹，堆起个尴尬的笑容：“老家那边物流不发达，想着先放我这寄存几天，等我过些日子回家直接捎回去就成……”。
大叔明显不知道《山海经》是本什么样的书，满目迷茫，但是四大名著，他还是知道的。
盛夏七月，烈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高温天气席卷全国，今年的京都市比往年相比显得格外炎热，让人无故平添了几分烦躁。
此时，一间不知名，破败陈旧，散发着霉腐味的二层小楼内。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仿佛催命似的，尖锐刺耳。
这时，一位大约27，8岁的年轻男人，满脸不耐烦的大声嚷嚷道：“来了，来了，按什么按，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只见他顶着蓬松凌乱的鸡窝头，长相普通大众，眼窝深陷，带着圈乌黑，胡子拉碴，上身赤膊，下身穿着短裤，脚踩拖鞋，浑身弥漫着丧气。
年轻男人动作有点拖沓，不时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眼角闪烁着点点泪光，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干嘛，不知道扰人清梦等于谋财害命吗？”。
就算年轻人挪也总算挪到门边了，扭动把手，一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还有没有点功德心了……”。
门外是位看上去大约四十五，六岁，身穿蓝色制度，衣服上写着某某快递字样的男人。
他的头发凌乱而潮湿，满脸大汗，衣服紧贴着身躯，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打扰你午睡了，你这地方比较偏僻，我用手机导航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中年大叔看见青年那张睡意朦胧，表情不耐的脸庞，猛然吓了一跳，面容有点僵硬，转而笑呵呵解释道：
“刚刚打电话你也没接，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琢磨着送完快递，早点下班，错开堵车高峰期，赶紧回家和她吃饭，没办法只好按门铃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年轻人听了他的解释，表情和缓了些许。
中年大叔轻吐口浊气，整个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年轻人点了点头，作势伸手就要去拿：“包裹给我吧，大叔你可以走了……”。
那中年大叔几乎下意识一躲，年轻人脸色微变，怒瞪他，心想这人是怎么回事，都找上门了，还想私吞包裹不成。
中年大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在他没开口之前，连忙补充道：“小兄弟，别动气，东西不是不给你，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把正常流程走一下……”。
依旧笑呵呵的，但那表情里隐约带着一丝讨好。
“行吧……”年轻人不知为何心被刺了一下，再也生不起气来，无奈的答道。
怎么会有这么啰嗦的人，真是活见鬼，流年不利，好困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年轻人干脆把身体靠在门边，眼睛半眯着。
中年大叔看着，面露无奈神色，悠悠叹了口气，他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职责所在。
“请问您是史涛铁先生吗？？？”。
“我就是”。
“麻烦把您的手机号码报一下好吗？”
年轻人，偶不，现在应该叫史涛铁，不假思索的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了一遍。
“确认身份信息无误，您的包裹已送达，麻烦当面验视确认物品完整无损坏后再进行签收……”。
前面那些话还好，最后一段，中年大叔明显念的有点古板生硬，就跟小学生读课本般认真。
史涛铁抬眼瞥了一眼包裹，便伸手拿过大叔随手携带的圆珠笔，在验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中年大叔将那验收单和圆珠笔接过来，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验收单，弄平纸张的褶皱，连连摸了好几下，放在最上面。
然后，在上面写了个数字，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上衣口袋里面。
那个包裹，则在刚刚递笔的空档，被中年大叔夹在腋下了。
这会儿，中年大叔空了手，郑重其事的将包裹递到了史涛铁手里。
那模样仿佛进行啥庄严的交接仪式一般，史涛铁不知道为何被感染了，微微有些动容。
一瞬间收回丧气的模样，离开门边，站直身体，接过包裹的同时，还不忘露出个真诚笑容：“大叔，辛苦了……”。
史涛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几乎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小兄弟啊，你很不错，今天真是谢谢你的配合了……”
中年大叔见空荡荡的手，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呼，刚刚那包裹真膈应的我胳膊疼，这回总算可以早点回家了……”。
史涛铁一听大叔这话，真心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耻。
这回倒是他不好意思了，几乎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大叔，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对您的，要不进来喝杯水吧，天气那么热，解解暑也好……”。
话音刚落，史涛铁便让路，准备请大叔进去。
大叔听言，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谢谢小兄弟好意，我赶着去面包店订做草莓蛋糕带回家给星星吃呢……”。
史涛铁被拒绝，也并没有勉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史涛铁知道，“星星”大概就是中年男人的女儿吧。
他向来不是自来熟，八卦的人也不会拉大叔问东问西的。
“对了，大叔你干嘛不把包裹寄存在快递网点，我有空自己会去取得，何必多跑这一趟……”。
史涛铁像是想到什么的，实在好奇到不行：
“或者，直接把包裹放在门口，我睡醒开门就会看到的……”。
这投机取巧的方法多的是，何必大中午遭罪，而且下午太阳小点送过来也行。
就算送过来，没人接听电话，也可以扔门口啊，他醒过来，自己会取的。
这栋楼，因为快拆迁的缘故，就剩下他一个人住，左右也丢不了。
万一，他不在家，这大叔估计白跑一趟了。
大叔满脸错愕，继而自顾自笑了，露出一口雪白大牙“寄存网点啊，嘿嘿，我心里一着急给忘了……”。
“……”。史涛铁嘴角抽搐，无语了。
“扔门口，那是万万不能的，小兄弟你要是没拿到货，投诉我，给我差评怎么办”。只见大叔连连摇头，苦笑道。
原来如此，症结在这呢，这大叔也是蛮实诚的。
以往，那些快递小哥跟史涛铁年纪差不多，都是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让他去网点自取。
谁让自己住的地方位置偏僻，在犄角旮旯里。而且这栋年久失修的小破楼在今年上半年划入城区建设，快拆迁了。
这拆迁款一下来，小几千万的资产，房东一家可算走了狗屎运，过了把天降馅饼，一夜暴富的瘾。
天知道，史涛铁当初听了这个消息，内心那叫个羡慕嫉妒恨。
当天晚上，还梦到自己也跟着一夜暴富，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私人餐馆。店里来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数钱数到手抽筋……
第二天，早上醒来过来的时候，枕头上湿哒哒的。
不用说，肯定是做梦笑得乐不可支，直接流了一夜哈喇子。
好吧，这说法貌似有点夸张，但意思到了就行。
至于，为什么会梦到开餐馆呢，因为史涛铁是个普通的厨师，而且他也爱钻研厨艺。
不过，最最最重要的还是他喜欢吃东西，享受着美食流转味蕾的感觉。
当初，学做厨师，极其重要的因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大叔我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快递这行业竞争压力也蛮大的，精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只能认真负责点，稳妥，少犯错……”。大叔絮絮叨叨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史涛铁竟然有点心酸。
成人的世界，没有谁是容易的，大家都一样的难。
所谓“成也口腹之欲，败也口腹之欲”。
就连当初背井离乡来到京都市的理由也比较奇葩。
史涛铁没有啥大展宏图的抱负，也不是来奋斗，出人头地的，完全是因为听说京都市美食花样多，想都没想就来了。
这或许也跟他的性格有关，说好听点叫“随遇而安，与世无争”。
说难听点叫“审时度势，凉薄入骨”。
史涛铁并不是啥激进热血派，列如遇上老奶奶过马路就上前扶一把，公交车遇上孕妇就让座，遇上抢劫就一股脑冲上去见义勇为等等。
这种在别人看来的好事，在史涛铁从小到大的人生里，就没有发生过几次，他更喜欢量力而行，留有余地。
有些情况，能帮就帮，帮不了就及时止损。
人贵有自知之明，史涛铁向来是个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再说了，我当时看了这包裹，好像是本书，心想着没准你着急要用呢……”。
此时，大叔说这话时，看着史涛铁的表情有点微妙，活像他是骗子的表情：“大叔我吧，是从农村出来的，小时候家里穷，没啥文化，最羡慕读书人了……”。
史涛铁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位大叔当时没准脑补出一位寒门学子，艰苦朴素，立志向上的故事。
尤其是看到自己居住在鸟不拉屎的拆迁楼里，环境脏乱差的哪是用言语能形容的。
讲真，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叔，在没有说拆迁之前，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学生楼。
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几乎每家都有一两个子女在京读书的，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外地户口，成绩整体来说算是拔尖的。
听说，有几户还出过高考状元，那是寒门贵子，麻雀变凤凰的典型代表。
“大叔，这本书叫山海经，不是给我买的，是给我小侄女买来当礼物的，这小妮子可喜欢读书了，什么水浒传，三国演义信手拈来……”。
史涛铁一看大叔这表情，心里暗暗叫苦，下意识瞥了一眼手里的包裹，堆起个尴尬的笑容：“老家那边物流不发达，想着先放我这寄存几天，等我过些日子回家直接捎回去就成……”。
大叔明显不知道《山海经》是本什么样的书，满目迷茫，但是四大名著，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