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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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中村由美的人是她的朋友松本杏子，因为刚巧就在事故发生的那栋楼里，所以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听那个目睹的人说，健一是被拖下电梯井的。”松本杏子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忙碌的警察和闪烁的警灯，“电梯门开了，可是电梯还没有上来，因此被拖下去摔死了。”
一直沉默的林织忽然开口，“那你怎么知道麦芽糖的事情的？不是没有亲眼目睹这些事情么。”
松本杏子看向林织，嘴角僵硬的提了一下，“因为健一被抬出来的时候，警察的证物袋里装着麦芽糖和手机。”
“当时收集证物的警察还说，还说或许是因为打电话却不知道看电梯是否上来而失误摔死的。”
“打电话？”中村由美奇怪的重复。
松本杏子点头，“嗯，但是……不是说是被拖下去的么……也没听那个人说健一在打电话啊。”
中村由美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本来陪着松本杏子坐在台阶上，这时却忽然站了起来，“洋子，洋子的手机里也有一通电话，在……在我和她的通话结束后。”
“是什么号码？”林织问，按照洋子的电话留言来看，她是正在和中村由美通话的时候掉下了铁轨，然后立即被飞驰而过的列车割成了几块。
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播出电话？所以那则电话是谁拨出去的？
中村由美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林织，“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织记下号码，将手机还给了中村由美，“抱歉，能借用你的电话，让我给一位朋友打个电话么？”
中村由美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林织，“请用。”
“您好，这里是山下宏，暂时不能接听您的电话，请您听到滴声后留言……”
林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手机，不是说绝对不会漏接电话么？还是说，他们去查探时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个猜测让林织紧张起来，她将手机递给中村由美，“如果这个号码回电话的话，请立即告诉我，只需要对着她叫我的名字就好。”和手机一起递过去的，还有她制作的纸片人。
“你好！请问你亲眼目睹了死者的死亡么？”举着麦克风的高大男人奔了过来，刚好拦住了刚刚在警察盘问下离开的女生。
那个人就是报案人，是她亲眼看到了健一掉下电梯的一幕。
林织看了看男人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
“我是深夜直播的主持人，请问你知道电话诅咒的事情么？”男人又问了一遍，随后像是肯定一样，“那个死掉的大学生也接到了死亡电话吧？”
“你是死者的朋友么？你觉得你也会接到死亡电话么？”男人继续问话，这次的问题尤其的尖锐，被拦住的女生双手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请不要哭，如果接到死亡电话，你可以来联系我。”男人大概觉得女生的反应很有趣，先让摄像师对准快要崩溃的女生，这才笑着说道。
看不下去的中村由美已经冲了上去，挡在了瑟瑟发抖的女生面前，“喂，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疯子。”林织轻声说了一句，随即背过身轻喊了一句雪女。
雪女的暴风雪便瞬间冻住了还想要纠缠那位受到惊吓的女生的男人和扛着机器的摄影师。
中村由美趁着机会搀扶着女生绕过了二人，在发现二人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
“没关系吧？”林织的问话打断了她的疑惑，她冲林织笑了笑。
“……我，我还好……”那个女生颤声回答。
松本杏子靠近了女生，“健一真的是被拖下去的么？”
女生惊惶的视线瞥了松本杏子一眼后又瞬间移开，“我，是我，是我看错了，健一，健一是自己，是自己掉下去的……”这样的回答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让人更笃定了健一的死亡另有原因。
“杏子！”中村由美喊了一声，松本杏子便也自知失言的不再开口。
林织看了看那个女生，将一个纸片人塞到了女生满是冷汗的手心，“如果你……接到什么奇怪的留言的话，请用这个联系我。”
女生条件反射的攥紧了手里的纸片人，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一样紧紧挨着中村由美。
“那么我先走了，中村小姐。”即便是第三人口中说出，林织也了解了健一死亡的大概。现在，她要趁着美美子没有再次选定受害人之前查出美美子播出的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健一，健一是被拖下去的！”女生开口，她的额角已经冒起了冷汗，睫毛高频颤动，身体也随之颤抖，“我……我看到了一个小女生，她……她从电梯里爬出来……她将健一拉下去了……”
女生说完再也忍受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瞬间润湿了她的脸颊，蜿蜒滴落到了衣襟上。
中村由美惊恐的瞪大眼睛，但女生呜咽微弱的哭声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紧紧抱住了女生，“别怕，别怕。”
“我……对不起，呜……我不敢去救健一……”女生充满了恐惧和内疚的声音再次颤巍巍响起。
林织不由宽慰的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她看向萤草，萤草也像是有所感觉的看向了她，随后抛出了手中的蒲公英。
治愈之光笼罩了那个女生，本来脸色发白情绪激动的女生哭声软了下来，像是终于放松了下来，双眼一合昏厥了过去。
“那个！你没事吧？！”中村由美被吓得摇晃着女生的肩膀，松本杏子连忙也上去帮忙架住了女生。
林织转着伞柄，打断了中村由美想要叫醒女生的动作，“对她来说，或许这样昏睡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麻烦你们将她送回家，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中村由美点头，“好的。”
大约是中村由美的态度有些奇怪，等到林织走远之后，松本杏子才开口，“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你对她这么恭敬？”
“她……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中村由美有些含糊的回答道。
松本杏子笑了一下，“明明是个很奇怪的人。”
————
“……喂，你好，不是机主本人，请过会儿再打来。”
林织终于接起了这个打了三四遍十分锲而不舍的电话。
“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无聊，你能来陪我么？”佐佐木裕子的声音从听筒传到了林织的耳朵。
林织有些无语的停下脚步，“我现在很忙，等会儿联系你。”
“可是，我才是你的委托人，你怎么能抛下我不管。”佐佐木裕子委屈的嘟囔。
“……等我忙完在过来找你。”林织说着，小心踩上楼梯上了楼。
“不用了，我来找你啊。”佐佐木裕子笑了起来，电话也被瞬间掐断。
林织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机，最终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这里是水沼美美子死前所居住的地方，在中村由美转给她的山下宏所发来的地址信息指示下，她便立即赶了过来。
水沼家的公寓房门半开着，林织可以看到屋内有些凌乱的陈设。
“山下先生？”林织试探着喊了一句，但屋内并没有回应。
山兔已经骑着山蛙欢快的跑进了屋子。
林织看了看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的室内，穿着鞋子走了进去。
屋内并没有山下宏，也没有人进来过的迹象。
她谨慎的放下了伞结界罩住了自己和式神，这才打量屋内的环境，大约是屋里住着两个小孩的缘故，屋内墙壁上有些彩色的画。
林织顺着墙壁看向墙壁上半开着门的储物柜，储物柜内似乎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林织扯出柜子下的椅子，踩在椅子上打开了储物柜柜门。
柜子里放着一个卡带式录像机，录像机内的卡带已经用完。
谁会在自己家里用上录像机呢？
隐约感觉奇怪的林织将录像带拿了出来，又拉开抽屉翻了翻抽屉里的东西。
柜子里除了一些化妆品外还摆着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就像是女孩们最喜欢的记账本的样式。
“神乐……”佐佐木裕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随后闻言回头的林织便看到了笑容灿烂的佐佐木裕子。
林织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佐佐木裕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想要找到神乐就可以找到啊。”佐佐木裕子笑着回答。
林织嗯了一声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
【今天奈奈子手臂被刀子划伤了，送她去医院。】
【美美子的哮喘发作……】
【为什么，为什么奈奈子总是不小心……】
笔记本里记录着一些水沼麻里绘的心情片段，从这些细微的经历就可以看出记录者疲累的心情。而从这些文字中，又可以看出这个家庭的糟心事很多。
大女儿美美子有哮喘，二女儿经常会不小心受伤，作为单亲妈妈的水沼麻里绘也面临着可怕的工作压力。
“神乐，你在看什么，能让我也看看么？”佐佐木裕子突然开口。
林织微微一笑，“你过来，我给你看啊。”佐佐木裕子明明还在医院住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虽然感觉不到阴气，但依旧能知道佐佐木裕子很奇怪。
佐佐木裕子没有动，她跪坐在地，从一边放着被子之类的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那是个铁皮的方形盒子，上面印着一些糖果的图案，佐佐木裕子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色的麦芽糖。
“神乐不乖，不能给你奖励了。”佐佐木裕子将糖果喂进了自己嘴里。
“美美子？”林织忽然明白过来——佐佐木裕子再次被美美子附身了。
所以才会这么快赶到这个地方，这么熟悉这周围的环境。
“雪女！”林织的话音刚落，夹杂着冰雪寒气逼人的冰凌便罩住了裕子。
裕子被瞬间冻住，但裕子身体里的美美子却没有被冻住。
因为林织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过去。
这个过去是美美子的过去，是美美子死前的记忆。
林织看到了躺在地上大声喘息的水沼美美子，冷色的日光照进室内，让水沼美美子的身体显得十分苍白。
或许是太痛苦的原因，水沼美美子的身体痉挛，手指都将地上的榻榻米抠出了孔洞，她嘴巴长大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林织感觉自己像是被控制一样，她居然走过去将水沼美美子半抱在怀里。
就像是被某种强大而古怪的东西引导着，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巧的哮喘呼吸机放到了水沼美美子张大的口中。
按压气体的声音响起，躺在她怀中的水沼美美子深深的呼吸，但她的身体冰凉也没有任何脉搏。
就像是一具尸体在努力呼吸一样，这样毛骨悚然的场景让林织难以忍受。
但，她挣脱不了压制她的那种力量。
手臂一阵剧痛，被控制的感觉忽然消失。
林织猛地将怀中的女孩推了出去，被刀子划破的手臂滴下了鲜血。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由轻轻的吸了口气。
又像是闯入伽椰子的幻境一样，她召唤不出任何属于神乐的能力也感觉不到式神们的存在。
水沼美美子从趴在地上的姿势换成跪姿，她膝行到林织面前，用让人难以挣脱的力道捏住了林织被划伤的手臂，在林织微微皱眉的时候笑了起来。
她靠近了林织，另一只手搭在了林织的腰上，慢慢的温柔的贴近了林织的身体。
她的鼻尖甚至都已经挨在了林织的脸颊，那张泛青到让人不忍直视的脸近得让林织不适。
林织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却依旧挣脱不开，“你到底……”
她感觉嘴唇被冰凉柔软的东西轻轻贴了一下，随后，口中便滑入了一个甜甜的东西。
那是麦芽糖。
“乖，我给你联系急救中心救你，好不好？”水沼美美子轻轻的说道。
“神乐——你这混蛋，居然敢伤害神乐！”源博雅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
打电话给中村由美的人是她的朋友松本杏子，因为刚巧就在事故发生的那栋楼里，所以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听那个目睹的人说，健一是被拖下电梯井的。”松本杏子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忙碌的警察和闪烁的警灯，“电梯门开了，可是电梯还没有上来，因此被拖下去摔死了。”
一直沉默的林织忽然开口，“那你怎么知道麦芽糖的事情的？不是没有亲眼目睹这些事情么。”
松本杏子看向林织，嘴角僵硬的提了一下，“因为健一被抬出来的时候，警察的证物袋里装着麦芽糖和手机。”
“当时收集证物的警察还说，还说或许是因为打电话却不知道看电梯是否上来而失误摔死的。”
“打电话？”中村由美奇怪的重复。
松本杏子点头，“嗯，但是……不是说是被拖下去的么……也没听那个人说健一在打电话啊。”
中村由美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本来陪着松本杏子坐在台阶上，这时却忽然站了起来，“洋子，洋子的手机里也有一通电话，在……在我和她的通话结束后。”
“是什么号码？”林织问，按照洋子的电话留言来看，她是正在和中村由美通话的时候掉下了铁轨，然后立即被飞驰而过的列车割成了几块。
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播出电话？所以那则电话是谁拨出去的？
中村由美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林织，“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织记下号码，将手机还给了中村由美，“抱歉，能借用你的电话，让我给一位朋友打个电话么？”
中村由美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林织，“请用。”
“您好，这里是山下宏，暂时不能接听您的电话，请您听到滴声后留言……”
林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手机，不是说绝对不会漏接电话么？还是说，他们去查探时遇到了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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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你亲眼目睹了死者的死亡么？”举着麦克风的高大男人奔了过来，刚好拦住了刚刚在警察盘问下离开的女生。
那个人就是报案人，是她亲眼看到了健一掉下电梯的一幕。
林织看了看男人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
“我是深夜直播的主持人，请问你知道电话诅咒的事情么？”男人又问了一遍，随后像是肯定一样，“那个死掉的大学生也接到了死亡电话吧？”
“你是死者的朋友么？你觉得你也会接到死亡电话么？”男人继续问话，这次的问题尤其的尖锐，被拦住的女生双手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请不要哭，如果接到死亡电话，你可以来联系我。”男人大概觉得女生的反应很有趣，先让摄像师对准快要崩溃的女生，这才笑着说道。
看不下去的中村由美已经冲了上去，挡在了瑟瑟发抖的女生面前，“喂，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疯子。”林织轻声说了一句，随即背过身轻喊了一句雪女。
雪女的暴风雪便瞬间冻住了还想要纠缠那位受到惊吓的女生的男人和扛着机器的摄影师。
中村由美趁着机会搀扶着女生绕过了二人，在发现二人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
“没关系吧？”林织的问话打断了她的疑惑，她冲林织笑了笑。
“……我，我还好……”那个女生颤声回答。
松本杏子靠近了女生，“健一真的是被拖下去的么？”
女生惊惶的视线瞥了松本杏子一眼后又瞬间移开，“我，是我，是我看错了，健一，健一是自己，是自己掉下去的……”这样的回答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让人更笃定了健一的死亡另有原因。
“杏子！”中村由美喊了一声，松本杏子便也自知失言的不再开口。
林织看了看那个女生，将一个纸片人塞到了女生满是冷汗的手心，“如果你……接到什么奇怪的留言的话，请用这个联系我。”
女生条件反射的攥紧了手里的纸片人，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一样紧紧挨着中村由美。
“那么我先走了，中村小姐。”即便是第三人口中说出，林织也了解了健一死亡的大概。现在，她要趁着美美子没有再次选定受害人之前查出美美子播出的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健一，健一是被拖下去的！”女生开口，她的额角已经冒起了冷汗，睫毛高频颤动，身体也随之颤抖，“我……我看到了一个小女生，她……她从电梯里爬出来……她将健一拉下去了……”
女生说完再也忍受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瞬间润湿了她的脸颊，蜿蜒滴落到了衣襟上。
中村由美惊恐的瞪大眼睛，但女生呜咽微弱的哭声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紧紧抱住了女生，“别怕，别怕。”
“我……对不起，呜……我不敢去救健一……”女生充满了恐惧和内疚的声音再次颤巍巍响起。
林织不由宽慰的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她看向萤草，萤草也像是有所感觉的看向了她，随后抛出了手中的蒲公英。
治愈之光笼罩了那个女生，本来脸色发白情绪激动的女生哭声软了下来，像是终于放松了下来，双眼一合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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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织转着伞柄，打断了中村由美想要叫醒女生的动作，“对她来说，或许这样昏睡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麻烦你们将她送回家，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中村由美点头，“好的。”
大约是中村由美的态度有些奇怪，等到林织走远之后，松本杏子才开口，“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你对她这么恭敬？”
“她……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中村由美有些含糊的回答道。
松本杏子笑了一下，“明明是个很奇怪的人。”
————
“……喂，你好，不是机主本人，请过会儿再打来。”
林织终于接起了这个打了三四遍十分锲而不舍的电话。
“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无聊，你能来陪我么？”佐佐木裕子的声音从听筒传到了林织的耳朵。
林织有些无语的停下脚步，“我现在很忙，等会儿联系你。”
“可是，我才是你的委托人，你怎么能抛下我不管。”佐佐木裕子委屈的嘟囔。
“……等我忙完在过来找你。”林织说着，小心踩上楼梯上了楼。
“不用了，我来找你啊。”佐佐木裕子笑了起来，电话也被瞬间掐断。
林织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机，最终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这里是水沼美美子死前所居住的地方，在中村由美转给她的山下宏所发来的地址信息指示下，她便立即赶了过来。
水沼家的公寓房门半开着，林织可以看到屋内有些凌乱的陈设。
“山下先生？”林织试探着喊了一句，但屋内并没有回应。
山兔已经骑着山蛙欢快的跑进了屋子。
林织看了看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的室内，穿着鞋子走了进去。
屋内并没有山下宏，也没有人进来过的迹象。
她谨慎的放下了伞结界罩住了自己和式神，这才打量屋内的环境，大约是屋里住着两个小孩的缘故，屋内墙壁上有些彩色的画。
林织顺着墙壁看向墙壁上半开着门的储物柜，储物柜内似乎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林织扯出柜子下的椅子，踩在椅子上打开了储物柜柜门。
柜子里放着一个卡带式录像机，录像机内的卡带已经用完。
谁会在自己家里用上录像机呢？
隐约感觉奇怪的林织将录像带拿了出来，又拉开抽屉翻了翻抽屉里的东西。
柜子里除了一些化妆品外还摆着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就像是女孩们最喜欢的记账本的样式。
“神乐……”佐佐木裕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随后闻言回头的林织便看到了笑容灿烂的佐佐木裕子。
林织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佐佐木裕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想要找到神乐就可以找到啊。”佐佐木裕子笑着回答。
林织嗯了一声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
【今天奈奈子手臂被刀子划伤了，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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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奈奈子总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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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儿美美子有哮喘，二女儿经常会不小心受伤，作为单亲妈妈的水沼麻里绘也面临着可怕的工作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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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裕子没有动，她跪坐在地，从一边放着被子之类的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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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子？”林织忽然明白过来——佐佐木裕子再次被美美子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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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林织的话音刚落，夹杂着冰雪寒气逼人的冰凌便罩住了裕子。
裕子被瞬间冻住，但裕子身体里的美美子却没有被冻住。
因为林织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过去。
这个过去是美美子的过去，是美美子死前的记忆。
林织看到了躺在地上大声喘息的水沼美美子，冷色的日光照进室内，让水沼美美子的身体显得十分苍白。
或许是太痛苦的原因，水沼美美子的身体痉挛，手指都将地上的榻榻米抠出了孔洞，她嘴巴长大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林织感觉自己像是被控制一样，她居然走过去将水沼美美子半抱在怀里。
就像是被某种强大而古怪的东西引导着，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巧的哮喘呼吸机放到了水沼美美子张大的口中。
按压气体的声音响起，躺在她怀中的水沼美美子深深的呼吸，但她的身体冰凉也没有任何脉搏。
就像是一具尸体在努力呼吸一样，这样毛骨悚然的场景让林织难以忍受。
但，她挣脱不了压制她的那种力量。
手臂一阵剧痛，被控制的感觉忽然消失。
林织猛地将怀中的女孩推了出去，被刀子划破的手臂滴下了鲜血。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由轻轻的吸了口气。
又像是闯入伽椰子的幻境一样，她召唤不出任何属于神乐的能力也感觉不到式神们的存在。
水沼美美子从趴在地上的姿势换成跪姿，她膝行到林织面前，用让人难以挣脱的力道捏住了林织被划伤的手臂，在林织微微皱眉的时候笑了起来。
她靠近了林织，另一只手搭在了林织的腰上，慢慢的温柔的贴近了林织的身体。
她的鼻尖甚至都已经挨在了林织的脸颊，那张泛青到让人不忍直视的脸近得让林织不适。
林织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却依旧挣脱不开，“你到底……”
她感觉嘴唇被冰凉柔软的东西轻轻贴了一下，随后，口中便滑入了一个甜甜的东西。
那是麦芽糖。
“乖，我给你联系急救中心救你，好不好？”水沼美美子轻轻的说道。
“神乐——你这混蛋，居然敢伤害神乐！”源博雅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