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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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想问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全都被抓伤了？”曾玖突然在旁边问了一句。
曾玖虽然没去过那条巷子，可是一条巷子就算不深，起码也有几十米，而且听马嶶和方斌的描述，里面还人来人往，甚至有卖早餐的地方，那么在人那么多，老鼠又遍地的情况下，马嶶是怎么看出所有人都被老鼠抓伤的？
宋清泉和林晓之前一直在担心老鼠会否传染丧尸病毒的问题，一时间到没想到这一点，反倒是平时极粗线条的曾玖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看到的啊。”马嶶说完这话，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头。
人们往往会忽视那些太过平常的的东西，比如说，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看书、看电视的时候，他不会去想“我是怎么看到东西的呢”，除非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才有可能会去想到光影、投射、眼睛的晶体、大脑的视觉神经等等这些东西。
牧马人在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宋清泉下车去加油，虽然在中昆仑自然保护区的补给点弄了不少汽油，可是牧马人吃油太厉害，每次见到加油站，宋清泉还是会戴上帽子和墨镜，下车去加满汽油。
车子里没有人说话，全都看着张口结舌的马嶶。
“我……我真的是……看到的……”马嶶一脸的茫然，似乎是为了求证一般扭过头去，问方斌：“你没看到吗？那么明显，不可能就我一个人看到了吧？”
方斌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到马嶶问自己，到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说起来我虽然没有看到，可是我……闻到了，每个人身上的伤口我都闻到了，那些血……虽然味道古怪，可的确是……”他想说的确是人血，可是又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分辨得出是否人血的？
他这种情况也很好理解，就想有人闻到一种花香，知道前方有茉莉花，可是你让他说出为什么闻到花香就是茉莉，而不是同样有香味的玫瑰或百合？这让他如何细诉呢？
林晓却是听明白了，这分明和他那莫名其妙的预测能力一样，他想了想，说：“你们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马嶶还在想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斌到是反应过来，立刻说：“这次我们是坐火车到乌鲁木齐才开始的，去过的地方很多，新疆、青海、西藏，走过不少地方。”
“去过新疆的且末县吗？”林晓问到。
“去过啊，我们还去看了精绝古城遗址呢，告诉你们吧，我们还发现了一具干尸。”马嶶听到他们说起且末，立刻把话给接了过去，说完还怕林晓他们不信，接着说：“你们可以上网去查，就是且末县博物馆最新展出的那个‘且末少年’，就是我们发现的！”
林晓、曾玖和刚刚加完油上车的宋清泉全愣住了，车子继续向前开，车厢里一片寂静。
林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马嶶本来就对这件事暗暗得意，听林晓这么问，立刻兴奋的说：“其实这也是不知道该说我们倒霉还是幸运，那天我们去精绝遗址参观的时候，正好遇到大风，我们几个和向导走散了，就躲在一棵倒地的老胡杨树旁边，等风过去了，那个干尸就从沙子里露出来了。
当时只是露出来了一只手，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老树枝，后来还是方斌看着觉得像是人手，我们两个就把它给挖了出来，这才知道是一具干尸。”
“就你们两个挖？你的同伴没有帮忙？”林晓又问。
马嶶一听立刻撇嘴，说：“小璇他们都躲开一边，说是害怕，到是领奖金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
林晓听着笑了，说：“这个还有奖金啊？”
马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每人发了两千块的奖金，本来我们没那么多钱来西藏的，就因为拿了奖金才来西藏的，说起来和你们还真是挺有缘的呢。”
是啊，能不有缘吗？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三亿人口，他们刚刚从且末县因为那个少年干尸跑出来，要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发现少年干尸的人，这个几率是多少？连林晓这个脑子最好的都算不出来了。
之后林晓又问了他们是什么时间发现的少年干尸，什么时间离开的且末，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只比他们早半个月离开且末县，正好是传染病爆发之前，且末还没被封锁的时候离开的且末。
他们走的是川藏公路，路况比之前要好了很多，车速也提了起来，中午离开那曲，到了天黑的时候已经到了荣布，第二天就能到昌都，之后他们就要改向北到玉树。
“你们明天打算怎么走？”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晓问马嶶和方斌。“你们刚刚从青海到西藏，不会又跟我们一起回青海吧？”
马嶶看了一眼方斌，说：“我想回家了，我这个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我想回去检查一下。”她话是这样说，心底却是为自己的眼睛暗暗欣喜，她现在发现，就算是极远的地方，自己也能轻易的看清楚，而且，动态视力比以前强了无数倍，连路上驾驶摩托车飞驰而过的人的脸上细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有时候很奇怪，眼前会出现一些灰蒙蒙的东西，让附近的光线变得很昏暗，但也只在晚上会有这种现象，她归咎于最近吃得不好，大约得了类似夜盲症一类的维生素缺乏症，只要回家好好补充一下营养就好了。
方斌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早上在小巷口看到了那些古怪的情景之后，他和马嶶就给另外三个同伴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看到的景象，可是却被他们臭骂了一顿，还提出分开走，他和马嶶无奈之下，才两个人跑到路边去拦车。但是拦车的时候，他却闻到了之前一天晚上的那几个人的味道，这才拦下了宋清泉他们的牧马人。
从马嶶的状况看来，他们两个都有了奇怪的变化，他的是嗅觉，而马嶶的是视觉，如果不是面前这几个人提出来，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而之前在车里的对话，方斌想了又想，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这种变化或许是和那个少年干尸有关。
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学会了一种本事，总舍不得放着不用。
方斌和马嶶一样，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利用自己鼻子，分辨着各种的味道，然而他越是分辨，越是觉得面前这些人的不同。
被称为队长的那个人，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汗味；而林哥虽然嘴巴上说自己的脚是崴伤的，可是身上却有血的味道；王子殿下的身上带着一股植物的芳香，可是这种植物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他的护卫却是满身的泥土气息，可是身上却干干净净的；至于那个叫酒鬼的，他根本就不敢闻，一闻就立刻喷嚏不断，简直就像是在身上藏了十只八只猫一样。
方斌一边吃着牦牛火锅，一边在心里七上八下，他总觉得只要跟着面前这几个人，一定能找出自己变化的原因，可是他不确定，这些人还肯不肯继续带着自己。
荣布有不少藏民开的民宿，他们随意的找了一间住下。
自从山炎刹来了之后，宋清泉再没能和苏裴同床共枕，连欣赏苏裴睡颜的福利都没了，这让他每天晚上都很暴躁，偏偏还不得不在“大舅子”面前忍耐着。
“啧！”宋清泉看到山炎刹又在苏裴的门前打地铺，顿时气得肝疼，里面可是双人床，这混蛋自己不睡也不许他睡，这不是害人吗？害人夫夫不能睡一张床，是要被猪踢的！
宋清泉冷着张脸，在心里把山炎刹大卸八块之后，愤恨的在旁边也打了个地铺，睡不到屋里去，也必须睡在离媳妇儿最近的地方！
凌晨三点多，林晓起来打开笔记本，黑进了一个服务器，给他的师兄方浩天留了一封信，同时给自己和曾玖的家人也写了信，他刚要关上笔记本，突然看到自己的信箱里多了一封方浩天的回信。
林晓没想到这么晚方浩天竟然还在线，连忙打开回信。
方浩天在信里什么也没说，只留了一个地址，是广东惠州的某家私人医院。
林晓很想问他那个病毒的近况如何，又担心被人发现，只好关上了电脑，打算回床上，搂着自家的猫咪再睡一会儿。
谁知道他刚走到床边，曾玖突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怎么了？是我吵醒你了吗？”林晓伸手摸了摸在曾玖头顶不断转动的猫耳朵。
“晓晓，你听到了吗？”曾玖扭头看着林晓，黑暗中，他的眼睛变成了一双发光的猫眼。
“你听到了什么？”林晓瞬间皱紧了眉头。
于此同时，宋清泉、山炎刹同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冲进房间，宋清泉一把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苏裴，大声喊道：“快起床！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出去！”
“那个……我想问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全都被抓伤了？”曾玖突然在旁边问了一句。
曾玖虽然没去过那条巷子，可是一条巷子就算不深，起码也有几十米，而且听马嶶和方斌的描述，里面还人来人往，甚至有卖早餐的地方，那么在人那么多，老鼠又遍地的情况下，马嶶是怎么看出所有人都被老鼠抓伤的？
宋清泉和林晓之前一直在担心老鼠会否传染丧尸病毒的问题，一时间到没想到这一点，反倒是平时极粗线条的曾玖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看到的啊。”马嶶说完这话，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头。
人们往往会忽视那些太过平常的的东西，比如说，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看书、看电视的时候，他不会去想“我是怎么看到东西的呢”，除非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才有可能会去想到光影、投射、眼睛的晶体、大脑的视觉神经等等这些东西。
牧马人在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宋清泉下车去加油，虽然在中昆仑自然保护区的补给点弄了不少汽油，可是牧马人吃油太厉害，每次见到加油站，宋清泉还是会戴上帽子和墨镜，下车去加满汽油。
车子里没有人说话，全都看着张口结舌的马嶶。
“我……我真的是……看到的……”马嶶一脸的茫然，似乎是为了求证一般扭过头去，问方斌：“你没看到吗？那么明显，不可能就我一个人看到了吧？”
方斌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到马嶶问自己，到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说起来我虽然没有看到，可是我……闻到了，每个人身上的伤口我都闻到了，那些血……虽然味道古怪，可的确是……”他想说的确是人血，可是又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分辨得出是否人血的？
他这种情况也很好理解，就想有人闻到一种花香，知道前方有茉莉花，可是你让他说出为什么闻到花香就是茉莉，而不是同样有香味的玫瑰或百合？这让他如何细诉呢？
林晓却是听明白了，这分明和他那莫名其妙的预测能力一样，他想了想，说：“你们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马嶶还在想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斌到是反应过来，立刻说：“这次我们是坐火车到乌鲁木齐才开始的，去过的地方很多，新疆、青海、西藏，走过不少地方。”
“去过新疆的且末县吗？”林晓问到。
“去过啊，我们还去看了精绝古城遗址呢，告诉你们吧，我们还发现了一具干尸。”马嶶听到他们说起且末，立刻把话给接了过去，说完还怕林晓他们不信，接着说：“你们可以上网去查，就是且末县博物馆最新展出的那个‘且末少年’，就是我们发现的！”
林晓、曾玖和刚刚加完油上车的宋清泉全愣住了，车子继续向前开，车厢里一片寂静。
林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马嶶本来就对这件事暗暗得意，听林晓这么问，立刻兴奋的说：“其实这也是不知道该说我们倒霉还是幸运，那天我们去精绝遗址参观的时候，正好遇到大风，我们几个和向导走散了，就躲在一棵倒地的老胡杨树旁边，等风过去了，那个干尸就从沙子里露出来了。
当时只是露出来了一只手，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老树枝，后来还是方斌看着觉得像是人手，我们两个就把它给挖了出来，这才知道是一具干尸。”
“就你们两个挖？你的同伴没有帮忙？”林晓又问。
马嶶一听立刻撇嘴，说：“小璇他们都躲开一边，说是害怕，到是领奖金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
林晓听着笑了，说：“这个还有奖金啊？”
马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每人发了两千块的奖金，本来我们没那么多钱来西藏的，就因为拿了奖金才来西藏的，说起来和你们还真是挺有缘的呢。”
是啊，能不有缘吗？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三亿人口，他们刚刚从且末县因为那个少年干尸跑出来，要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发现少年干尸的人，这个几率是多少？连林晓这个脑子最好的都算不出来了。
之后林晓又问了他们是什么时间发现的少年干尸，什么时间离开的且末，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只比他们早半个月离开且末县，正好是传染病爆发之前，且末还没被封锁的时候离开的且末。
他们走的是川藏公路，路况比之前要好了很多，车速也提了起来，中午离开那曲，到了天黑的时候已经到了荣布，第二天就能到昌都，之后他们就要改向北到玉树。
“你们明天打算怎么走？”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晓问马嶶和方斌。“你们刚刚从青海到西藏，不会又跟我们一起回青海吧？”
马嶶看了一眼方斌，说：“我想回家了，我这个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我想回去检查一下。”她话是这样说，心底却是为自己的眼睛暗暗欣喜，她现在发现，就算是极远的地方，自己也能轻易的看清楚，而且，动态视力比以前强了无数倍，连路上驾驶摩托车飞驰而过的人的脸上细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有时候很奇怪，眼前会出现一些灰蒙蒙的东西，让附近的光线变得很昏暗，但也只在晚上会有这种现象，她归咎于最近吃得不好，大约得了类似夜盲症一类的维生素缺乏症，只要回家好好补充一下营养就好了。
方斌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早上在小巷口看到了那些古怪的情景之后，他和马嶶就给另外三个同伴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看到的景象，可是却被他们臭骂了一顿，还提出分开走，他和马嶶无奈之下，才两个人跑到路边去拦车。但是拦车的时候，他却闻到了之前一天晚上的那几个人的味道，这才拦下了宋清泉他们的牧马人。
从马嶶的状况看来，他们两个都有了奇怪的变化，他的是嗅觉，而马嶶的是视觉，如果不是面前这几个人提出来，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而之前在车里的对话，方斌想了又想，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这种变化或许是和那个少年干尸有关。
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学会了一种本事，总舍不得放着不用。
方斌和马嶶一样，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利用自己鼻子，分辨着各种的味道，然而他越是分辨，越是觉得面前这些人的不同。
被称为队长的那个人，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汗味；而林哥虽然嘴巴上说自己的脚是崴伤的，可是身上却有血的味道；王子殿下的身上带着一股植物的芳香，可是这种植物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他的护卫却是满身的泥土气息，可是身上却干干净净的；至于那个叫酒鬼的，他根本就不敢闻，一闻就立刻喷嚏不断，简直就像是在身上藏了十只八只猫一样。
方斌一边吃着牦牛火锅，一边在心里七上八下，他总觉得只要跟着面前这几个人，一定能找出自己变化的原因，可是他不确定，这些人还肯不肯继续带着自己。
荣布有不少藏民开的民宿，他们随意的找了一间住下。
自从山炎刹来了之后，宋清泉再没能和苏裴同床共枕，连欣赏苏裴睡颜的福利都没了，这让他每天晚上都很暴躁，偏偏还不得不在“大舅子”面前忍耐着。
“啧！”宋清泉看到山炎刹又在苏裴的门前打地铺，顿时气得肝疼，里面可是双人床，这混蛋自己不睡也不许他睡，这不是害人吗？害人夫夫不能睡一张床，是要被猪踢的！
宋清泉冷着张脸，在心里把山炎刹大卸八块之后，愤恨的在旁边也打了个地铺，睡不到屋里去，也必须睡在离媳妇儿最近的地方！
凌晨三点多，林晓起来打开笔记本，黑进了一个服务器，给他的师兄方浩天留了一封信，同时给自己和曾玖的家人也写了信，他刚要关上笔记本，突然看到自己的信箱里多了一封方浩天的回信。
林晓没想到这么晚方浩天竟然还在线，连忙打开回信。
方浩天在信里什么也没说，只留了一个地址，是广东惠州的某家私人医院。
林晓很想问他那个病毒的近况如何，又担心被人发现，只好关上了电脑，打算回床上，搂着自家的猫咪再睡一会儿。
谁知道他刚走到床边，曾玖突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怎么了？是我吵醒你了吗？”林晓伸手摸了摸在曾玖头顶不断转动的猫耳朵。
“晓晓，你听到了吗？”曾玖扭头看着林晓，黑暗中，他的眼睛变成了一双发光的猫眼。
“你听到了什么？”林晓瞬间皱紧了眉头。
于此同时，宋清泉、山炎刹同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冲进房间，宋清泉一把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苏裴，大声喊道：“快起床！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