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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公子与他的梦

一百零九

无常公子与他的梦 露半 97.68万 2023-01-19 00: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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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5日星期四天气晴

    梦境名称:偷窥

    梦境时代:现代

    主角身份:无常

    1

    不久之前,我搬入一处公寓。

    我的家住六楼、我一个人独居。

    按照老一辈的说法,我现在的年龄应该是两个娃娃的老爸。

    可奇怪的是,我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不光没有女朋友,就连碰到异性与我说话都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

    我过着腐朽而又破败的生活,秉承着单身人士所遵循的正义,背地里做着肮脏而又下流地爱好体验。

    对面楼盘是一栋老公寓,老得就像垂暮的老人。

    指不定那一天,它松垮的腰便会轰然崩塌。爆破拆迁也便成了难免的事。

    不过在这古老腐败的楼房中却盛开着一朵洁净的花——

    对面楼房的六楼居住着一个女孩。

    美丽而又动人的姑娘。

    她洁白如壁的大腿时刻勾引着我的魂魄。

    夏日来临,她格外喜欢穿着暴露的衣物,在靠近窗户的大床上卖弄傲人的身子。

    我一遍又一遍地幻想,伸出双手,仿佛就能触摸那咫尺天涯的尤物。

    2

    桌子上放着某样器物。

    又长又圆,却又有棱有角。

    在阳光的照耀下,竟也能够熠熠生辉。

    它是一架微型望远镜,是我苦心淘来的珍宝。

    有了它我便仿佛拥有了生活的乐趣。

    变焦调聚,女孩曼妙的身姿更加清晰。

    我口中发干,浑身发烫,呼气急促,燥热难耐。

    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

    女孩穿的越少,我的体温便是越高。

    高得我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律动,我全身上下数万颗毛孔都张着大嘴呼吸。

    我的嘴巴也张大了,不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让我难以自已。

    而是女孩的床上爬上一名男人。

    男人在笑,女孩也在笑。

    男人脱了上衣,女孩还在笑。

    男孩脱了女孩的上衣,女孩笑得更厉害了。

    我却笑不出声,心里离奇得发苦。

    嘴里像是被谁塞了个烂柿子。

    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那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

    可即便知道那并不是属于我的,心中却好似失去了某样重要的东西。

    我叹着气,对面六楼的窗帘缓缓闭合。

    一对黑色的人影投在窗帘之上,上上下下,起起落落。

    3

    我好似找到了新的乐趣。

    我不局限于对肉体向往的意淫。

    我向追求更高层次的快感迈进。

    偷窥已经完全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我不断地幻想、幻想、幻想我就是那女孩的入幕之宾。

    每一个人影的起落都抨击着我内心的澎湃。

    我激动着,亢奋着,却又希冀着。

    希冀灵魂与肉体的交织,希冀两个生命体的碰撞。

    就这样快乐并痛苦的日子过了半个月。

    男孩消失了,消失在缥缈的夜。

    又过不久,女孩有了新的玩伴。

    不同于上次男人的瘦弱,这次的玩伴堪称剽悍。

    整个人便像一座山,压着女孩,尽是娇气连连。

    半个月过后,又换了一个男人。

    又过了半个月,女孩又更换了玩伴。

    4

    我的望远镜操作得愈发成熟,角度与精准度也把捏得丝毫不差。

    这日,女孩的第四个玩伴来到了房间。

    重复着单挑而又精彩的工作。

    生活中的喜悦,往往都存在于简单重复的过程,只不过我们并没有在意罢了。

    我很在意,比任何人都在意。

    因为女孩没有关窗,窗子也没有闭合窗帘。

    她整个人暴露在我的面前。

    最令人提心吊胆的是,女孩手中拿着一柄刀,明晃晃的刀。

    男人背对着窗户,那柄尖刀便斜斜地横在男人的背膀。

    刀光吞没,鲜血满溅。

    女孩舔了舔刀尖上面的血,然后她忽而一笑,笑的狡黠而又妩媚。

    我的心跳得更钝了,由惊跳急转为骤停。

    因为女孩在冲我笑。莫非她看到了我?

    莫非她一直都在注视着我?

    5

    怎么办?报警么?

    女孩杀了人,难道她是嗜血的凶手?

    我定了定神,下定决心,终于按下了报警键。

    “喂!警察么?”

    “我是,发生什么事了?”

    “XX小区六路发生命案,我亲眼目击!”

    声音停顿,紧接着电话那端冷笑着说:“你确定?”

    “千真万确。”

    “那你应该打120而不是110。”

    我愣了下,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警局不是精神病院!我们这里只处理犯罪却不治疗疯子!”

    “疯子?谁是疯子?”

    电话那端的人冷笑道更厉害了:“一个月打四次报警电话!你说你是不是疯子!?”

    嘟——嘟——嘟——

    电话被那人挂断。

    6

    我心下困惑,这个世界坏掉了么?连警察都说胡话?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追查到底。警察不肯出手,那我只好自己证明我所看到的一切。

    穿衣,下楼,来到对面的大楼。

    对面的大楼出奇的寂静,若不是身临其境,我真感觉不出这里的空旷。

    这座大楼简直就是一座空楼,没有声音,没有生气,甚至没有生命!

    我咽下口水,双拳紧握,想要走上楼去。

    电梯已经坏掉了,电梯的按钮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转过身去,大厅的柱子里竟赫然写着一个血红的大字——“拆”。

    拆?难道这栋大楼真的无人居住?若是无人居住,那六楼的女孩又如何解释?

    我迈着蹒跚的步伐,爬上不算遥远的楼梯。

    7

    狭小的楼梯有脚步声,并不是我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由上到下,声音很小,像小心翼翼的猫咪。不过那声音却很清晰。

    声音靠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女孩踏着声音前来,正是我所看到六楼的杀人少女。

    少女驻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还在打转。

    我惊心,越是看似弱小的生命却越能让我感到巨大的恐怖。

    女孩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是这里的住户么?看你的样子很面生。”

    我停顿,一时口干舌燥不知所答。

    女孩又笑了笑:“你的样子真好笑。”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摸样是有多么窝囊。

    能够在杀人凶手面前抬起头来,我已经暗暗钦佩自己的勇气。

    可人的勇气也有不够用的时候,比如说我现在。

    我现在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女孩又笑了,仿佛她只会这个表情,可一个女孩若只会笑,岂不是一件美事?要知道,爱笑的女生心肠不会太坏。

    可坏人也会笑,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坏人。

    我笑了,因为我长得够丑,所以我笑得很真诚。

    “你住几楼?”女孩用微笑地声音发问。

    “七楼。”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笑容总能给人神奇的力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胡言乱语,仿佛光站在这女孩面前,就花光了我的所有的勇气。

    女孩向楼顶望去,不说一句话,微笑着与我告别。

    直到她走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因为这栋楼房六楼是顶楼。

    8

    顶楼六楼的楼房是空的,空空如也得不见男人的尸体,不见丝毫血迹。

    不光如此,我所指的空是一无所有,没有人类,没有生命,没有温软的沙发,没有舒适的大床。

    这个房间毫无一物,唯有灰凄凄的四壁,以及墙壁上黑漆漆的尘土。

    9

    我的人也灰头土脸,我该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灾难,还是该怀疑自己是否是神经病?

    总之我走到自己楼房底部时,门卫的大叔一脸诧异地看向我。

    他那惊恐的样子,无异于看向一具会移动的尸体。

    可尸体并不会移动,我并不是尸体。

    我看出了门卫大爷欲言又止,一个箭步迎了上去。

    我说:“大爷,你看我干什么?”

    他说:“你难道看不得?”

    我说:“可以看,但你总要告诉我理由,你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说:“你是不是去了对面大楼?”

    我说:“是。”

    他说:“对面大楼就要拆了你为何还要去?”

    我说:“因为我看到了对面大楼的窗户上有人。”

    他睁大了眼睛:“是不会是六楼?”

    我说:“是。”

    他说:“是不是六楼有人杀人?”

    我说:“是。”

    大爷叹息:“你是我见过第四个说这种胡话的疯子!”

    我皱眉,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是疯子。

    我急忙问:“前三个人是谁?”

    大爷说:“前三个都是和你一样的小伙子!”

    我顿了顿,后背攀上一丝冷酷的凉意。

    我倒吸着冷气问:“大爷,我问你一个问题。”

    大爷说:“你说吧,我听着。”

    我艰难道:“大爷,我们这栋小区的六楼之前是不是住着一位美女?”

    大爷哈哈大笑:“没有。”

    我说:“您这么肯定?”

    大爷说:“我老头子别的不行,记美女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不用说六楼,找遍整个小区,恐怕都找不出来一位美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流露出很骄傲的样子。仿佛我们小区没有美女,都是他的功劳。

    大爷笑声小了,喃喃道:“小兄弟,你住几楼?”

    我说:“六楼。”

    大爷一晃神,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前三个说对面大楼死人的小伙子,也住六楼。”

    我急忙问:“六楼住的真的不是美女,而是虎背熊腰的小伙子?”

    大爷说:“不错!”

    我说:“他们现在人呢?”

    大爷说:“搬走了。”

    我说:“搬走了?您是否亲眼看见?”

    大爷摇头:“倒没亲眼看到他们离开,只是再也没见过他们出现,他们既然都不出现,岂不是搬走了?”

    我笑了笑:“的确,搬走了好,搬走了好…”

    10

    桌子上的望远镜没人动,也没人敢动。

    我不知道自己再一次动它的时候,究竟会看到怎样血淋淋的画面。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急忙穿鞋向大门走去。

    是谁会找我?找我这样一个无人可找的人?

    门开,是对面六楼的女孩,女孩颔笑俯首,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女孩笑了,百合绽放,她却比百合更美。

    我的心也好似春风里的花蜜,比花蜜更甜。

    仿佛一切邪恶的幻想又一次呼啸而来,一系列恐怖的假象都置之脑后。

    幸福与快乐本来便是来的突然,它们本不矛盾,矛盾的只有自己挣扎的心。

    我的心并不挣扎,因为它已经完全臣服,沉浮在女孩醉人的一笑。

    男人最喜欢为女人付出一切,为了自己希望的得到的,有那么一霎那,他甚至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发觉,女孩正好似谋求摄取着我的生命。

    她似蛇,更像一根柔弱坚挺的绳子,缠在我的身上,甩也甩不下去。

    我的身体一下子便软了,某个部位却一瞬间便硬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幻想时的心悸,紧张、澎湃,却又充满希冀。

    只不过这一次比往日更加真切,这一次比以往更加实际。

    昔日的幻想触手可及,彼此呼吸可闻,嗅着对方身体的香气。

    迷迷糊糊,自己竟上了床,背靠窗户。

    窗帘没有拉,我哪有心情去拉窗帘!

    11

    就在这时,我猛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是在梦里,还是在我未曾遗忘的回忆里?

    我突然记起女孩是个杀人的狠角色,我也突然想起我并不是疯子。

    我不是疯子,但我也是男人。

    男人有时候和疯子没两样,因为男人本来就是疯癫而又疯狂的。

    我现在便疯狂地汲取对方热烈的爱意。

    背后传来冷风,冷风刺骨,像是猎人敏锐的目光。

    我身体骤停,缓缓地回首。

    对面的六楼楼层,仿佛有某种精光闪动,像是某件金属薄片的反光,亦或是某片细小玻璃的折射。

    我突然想起了那件被我冷落的望远镜,昔日它也曾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莫非对面正有人偷窥我?偷窥我的又是什么人?

    我来不及反应,因为面前的女孩在笑。

    女孩的笑,往往是最凌厉的武器。

    堪比毒蛇牙尖上的毒渍,我想我现在中毒已深…

    楼对面是否有人偷窥我?

    是——否——

    是——否——

    是——否——

    啊——啊——啊——

    无常解析:

    我们总以置身事外的眼光看待局中人,戏中戏。殊知人生本是戏,我们都是戏人。有戏便又局,有局便有人中计,每个人都会中计,我们不应冷眼看待薄命中计之人,因为下一个掉入圈套的,很可能就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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