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锡安在燃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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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嚯嚯————”
巨大的欢呼声依旧如波涛般不断撞击着神庙的石壁。钟宁双手高高举起，向下微微一按，顿时人们的欢呼声停歇下来。
“锡安的同胞们！感谢你们的热情，与信仰。但是我在你们的眼中，仍然能看到疑惑、焦虑和不安。为什么？”
“你们这些天看到了很多，我们正在收缩防御，因为机器计划再次大举进攻我们，这一次的规模、数量，超乎想象！这将是锡安历史上将遇到的最大的挑战！”
“但是你们害怕吗？看着我！”
钟宁的双手微微抬起，环抱着他面前的虚空，脸上带着一种狂热般的自信：“就在一天前，我亲手撕碎了一百二十六只乌贼，它们现在就躺在我们人类的工厂里等着被肢解，但是在一个多月前，我刚刚被莫斐斯舰长从臭水沟里打捞上来，手无缚鸡之力，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但是现在！为什么我站在这里？为什么我能手刃那些不可一世的乌贼？为什么——面对那些机器，我无所畏惧！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是天选的救世主？不！”
“看看这些机器！”钟宁弯腰从脚边拿起了他上台时就拖着的一只乌贼。
这只乌贼没有完全死去，确切的说，他是被钟宁的恶魔之手击飞的那种，虽然内部元件紊乱暂时失去了反抗之力，但仍然具有逻辑网络，可以行动、判断，钟宁把它带回锡安以后，它才突然显示出行动能力想要刺杀钟宁——在机器的逻辑里，只要刺中了心脏，再强大的人类都要死。
但钟宁不是人类。
虽然乌贼也并没有成功地刺到他的心脏。当时钟宁就突然萌生了一个“展示战俘”的想法，于是他肢解了这只乌贼，只给它留下两只半截的触手，然后带到了神庙里。
看到钟宁手里还能动的，恐怖的头颅上，密密麻麻的电子眼仍然冰冷地环视着四周的乌贼，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甚至有些靠近钟宁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那些妄言要灭绝我们的东西？”钟宁嗤笑一声，他两只有力的臂膀紧紧抓着乌贼那两条残破的触手，像是握着一个破烂的玩具，而这个乌贼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渐渐的，台下的观众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他们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转化成了好奇和仇恨。有胆大的人甚至萌生了想要摸一摸这个乌贼的想法。
“不用害怕，谁想上来摸摸它？”钟宁向台下的人看去，不多时就有一个壮汉站了出来，脸色很有些决绝地对钟宁说道：“我能否试试？”
“可以。”钟宁点了点头，早就被钟宁嘱咐过的工作人员递给了那个大汉一只大号的铁榔头，握着这只铁榔头，大汉心里安稳了许多，他走上台，慢慢地接近那只被钟宁握在手里的乌贼，手紧紧地攥着那只榔头。
下一秒，乌贼头顶的电子眼齐刷刷地看向了这个大汉。被这么多红色的小眼睛突然盯上，大汉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没什么可怕的，你看，它就握在我手里。假如它敢对你做什么，就一榔头敲碎它！你们说是不是！”钟宁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台下的人大吼的。
台下的观众沉默着，没有丝毫声响。
“敲碎它！”
一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砸烂它！”
“给它看看我们人类的拳头！”
“上啊！别怂！”
越来越多的声音此起彼伏，最终汇成了一道洪流，所有的人都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同一句话：“砸烂它！”
比之前的欢呼更加巨大的浪潮汹涌而起，如此多的同胞们都看着自己，大汉的身体里仿佛涌入了无尽的力量，他大步迈上前去，手中的榔头已经开始抬起。
钟宁手中的乌贼骤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恐怖的头颅更加不安地扭动起来，然而钟宁死死的抓着它的两只触手，甚至右手上已经出现一个火蓝色的巨手虚影，乌贼动弹不得。钟宁向着台下狂笑道：“看到了吗？它害怕了！”
“它在害怕我们人类！”
“嚯嚯嚯嚯——————”
“砸烂它！砸烂它！”
大汉更加快速地走向那只乌贼，手中的榔头高高举起，脸上那有些犹豫的神色也变成了一种狰狞和激情地混合体，他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手中的榔头猛地锤下，如同敲响了人类战斗的号角！
“铛！”
乌贼的头当然不是区区一榔头能敲碎的，但这一榔头发出的洪亮碰撞，瞬间在众人燃烧着的疯狂中浇了一桶热油！乌贼的头惯性地向下一低，大汉举起拿着榔头的双手大声嘶吼起来，他面向锡安的所有人，仿佛在宣告人类，终将让机器低下它们那愚蠢的头颅！
“看到了吗！我们亲手创造了机器！它们曾被我们奴役百年，被我们控制百年！我们随时可以砸烂它，随时可以关掉它们！即便现在这些蠢货做了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与我们人类为敌！但我们会惧怕他们吗？惧怕这些我们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惧怕这些没有人性，没有爱和信仰的机器？！我们能吗？！！”钟宁大吼道。
“不能！！！！”
所有人都一同回答道，排山倒海的呼啸声冲击着神庙的石壁，熔岩都似乎更加沸腾。
“我们人类！是AI的造物主！为什么我们锡安的同胞越来越壮大！为什么我们在那个叫‘母体’的牢笼里来去自如！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救世主出现！”
“因为我们是造物主！我们是万物灵长！我们有爱，有信仰，有智慧，有熔岩般的勇气，有钢铁般的意志！告诉那些想要毁灭人类的机器！”
“它们必将被我们踩在脚下！”
钟宁大声地嘶吼起来，他猛地张开双臂，乌贼仅有两只触须瞬间被扯断，仅剩的头颅高高抛在空中。他抬手握住重剑的剑柄，狠狠一拧，一股红色光芒骤然爆发，钟宁大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绯红女皇向着那颗乌贼的头颅狠狠掷去！
“锵——”
耀眼的红芒穿破空间，火红的大剑瞬间刺穿那乌贼的头颅，带着它瞬间飞越半个神庙，狠狠地钉在了神庙中央的石柱上，火星四溅，那乌贼的头颅如同一个残破的时代，被钉在历史的过去中……
“嚯嚯嚯嚯————”
人类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大地震颤，洞穴摇坠，熔岩喷涌！人们的热情、勇气与战意被钟宁完全激发出来！每一个人都大声嘶吼着，狰狞地向着头顶的机器投以各种污言秽语，在这种激情澎湃的氛围中，早就准备好的鼓手们疯狂地敲响了面前的鼓面，奏响了今晚狂欢的第一个音符！
金属般躯体的碰撞，火焰般热情的喷射，无数人赤着脚，裸着身，尽情地舞动着，嘶吼着，发泄着，男男女女亲吻着、抚摸着、拥抱着，战士们厮打在一起，狂笑狂跳，老人们的拐杖挥舞着，如同骑士的剑尖——这是人类最原始最奔放的激情！
钟宁走下台，看向台后的议员们、舰长们，所有人的眼中都迸发着一种光芒，灼热地看着钟宁。如果是平时，钟宁肯定或多或少会不自在，会打着哈哈把这帮人的目光给躲过去，但现在，钟宁自己的情绪也被完全调动起来。他有些狂野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这些议员和舰长道：“只要心比天高，人人都是救世主！”
按照惯例，在狂欢舞会中间，会不时的穿插宣布一些战时的临时政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人民才会一致同意，通过这些政策——倒不是趁火打劫的问题，就像钟宁和汪川在醉酒的情况下进入主神空间一样，有些时候，人们仅仅只是缺少一个冲动去选择而已——现在锡安的人民在冲动下选择了勇气，即便冲动散去，他们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便是民心可用。
在圣会结束的三天后，锡安就会全面封死所有的出入口，乌贼将无法从任何大门直接进攻，唯有钻透地表，直接从锡安上面进攻——当然，如果它们不进攻，人类也确实没有反攻的能力，只是永远无法从这个地下之城走出去而已，但现在急着要消灭人类的是机器，它们一定会选择钻透地表的！
圣会结束的第二天，就有人来邀请他去参加议会了。这次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和议会的议员们谈话，而是由锡安目前所有方面的负责人：各位舰长，城防司令官，工业部部长，生活部部长，经济部部长等等一齐参加，商讨应对机器进攻的事宜。
钟宁来到议会时，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同了。
人民被动员，甚至说被忽悠，的确是好事，但不代表现在参加议会的这些人类精英们是好忽悠的。说实在话，钟宁提出的那个计划简直丧心病狂，就算他再怎么煽风点火、激情澎湃，也绝不会有人支持他带着全人类去送死。当然，现在知道钟宁想要直接打进机器城市的计划的人还只有布里埃尔等三位议员而已，其他人来这里是真正愁眉苦脸地思考如何应对机器进攻来的。
会议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但这期间几乎没有钟宁什么事，如果硬要说有，就是在一些重大决定作出后，议会会象征性地单独询问一下钟宁的意见——很多都是关于工业部、生活部等后勤保障之类的决定，还有一些城防部署、征兵政策等问题，钟宁是一窍不通，干脆就当起了好好先生。
不过等到城防司令官拉克先生开始讲话时，情况就不同了。
“……最后，我要说说关于钟宁的事。我们都已经亲眼看见过他的战绩，可以说在目前所有的战斗序列中，他是唯一可以对乌贼产生有效战术杀伤的，但是机器一旦进攻，乌贼肯定会以大数量取胜，粗略估计将在五万到八万之间，我想钟宁没有办法消灭这么多乌贼吧？”拉克看向钟宁。
虽然在黑客帝国原剧情中，拉克对尼欧和莫斐斯这帮人诸多不待见，但此时情况不同，钟宁已经不是尼欧那种只有在母体里才可以逞威风的救世主了——他不是徒有虚名，圣会上的大动员、在三号门旁边那堆积如山的乌贼残骸，都证明了这位救世主的能力和魅力。所以虽然拉克依旧没有那种对救世主的信仰，但起码对钟宁还是抱以很大的希望和好感。
“呃，以我现在的装备和体力，同时对战一百到一百五十只乌贼已经是极限，如果是在大数量的乱战中，这个数字还要下降到八十到一百二左右。”钟宁如实回答道。他本来就没打算在锡安和机器们硬碰硬，那根本不是现在他的实力——或者中洲队的实力可以参与的大型科幻战争，即便是放到无限恐怖原著中，恐怕也要到中洲队在楚轩的策划下回到生化危机一抢劫T病毒原液时的实力才有可能了。
“对乌贼能造成战略杀伤的武器只有停机坪的一百六十八门机炮，和十七门电磁轨道炮，但是机器既然要攻入锡安，就必然会携带大型的钻探机械。它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但如果停机坪被这种大型钻探机械攻破，我们的生存几率将会骤减，到时候，只有神庙入口可以设置有效的防线。所以我希望钟宁能配合民兵部队，对那种钻探机械进行优先打击，只要把机器大军拦在停机坪外，我们的第一步作战计划就算成功了。”
拉克沉声说道。
“嚯嚯嚯嚯————”
巨大的欢呼声依旧如波涛般不断撞击着神庙的石壁。钟宁双手高高举起，向下微微一按，顿时人们的欢呼声停歇下来。
“锡安的同胞们！感谢你们的热情，与信仰。但是我在你们的眼中，仍然能看到疑惑、焦虑和不安。为什么？”
“你们这些天看到了很多，我们正在收缩防御，因为机器计划再次大举进攻我们，这一次的规模、数量，超乎想象！这将是锡安历史上将遇到的最大的挑战！”
“但是你们害怕吗？看着我！”
钟宁的双手微微抬起，环抱着他面前的虚空，脸上带着一种狂热般的自信：“就在一天前，我亲手撕碎了一百二十六只乌贼，它们现在就躺在我们人类的工厂里等着被肢解，但是在一个多月前，我刚刚被莫斐斯舰长从臭水沟里打捞上来，手无缚鸡之力，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但是现在！为什么我站在这里？为什么我能手刃那些不可一世的乌贼？为什么——面对那些机器，我无所畏惧！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是天选的救世主？不！”
“看看这些机器！”钟宁弯腰从脚边拿起了他上台时就拖着的一只乌贼。
这只乌贼没有完全死去，确切的说，他是被钟宁的恶魔之手击飞的那种，虽然内部元件紊乱暂时失去了反抗之力，但仍然具有逻辑网络，可以行动、判断，钟宁把它带回锡安以后，它才突然显示出行动能力想要刺杀钟宁——在机器的逻辑里，只要刺中了心脏，再强大的人类都要死。
但钟宁不是人类。
虽然乌贼也并没有成功地刺到他的心脏。当时钟宁就突然萌生了一个“展示战俘”的想法，于是他肢解了这只乌贼，只给它留下两只半截的触手，然后带到了神庙里。
看到钟宁手里还能动的，恐怖的头颅上，密密麻麻的电子眼仍然冰冷地环视着四周的乌贼，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甚至有些靠近钟宁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那些妄言要灭绝我们的东西？”钟宁嗤笑一声，他两只有力的臂膀紧紧抓着乌贼那两条残破的触手，像是握着一个破烂的玩具，而这个乌贼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渐渐的，台下的观众也发现了这个事实，他们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转化成了好奇和仇恨。有胆大的人甚至萌生了想要摸一摸这个乌贼的想法。
“不用害怕，谁想上来摸摸它？”钟宁向台下的人看去，不多时就有一个壮汉站了出来，脸色很有些决绝地对钟宁说道：“我能否试试？”
“可以。”钟宁点了点头，早就被钟宁嘱咐过的工作人员递给了那个大汉一只大号的铁榔头，握着这只铁榔头，大汉心里安稳了许多，他走上台，慢慢地接近那只被钟宁握在手里的乌贼，手紧紧地攥着那只榔头。
下一秒，乌贼头顶的电子眼齐刷刷地看向了这个大汉。被这么多红色的小眼睛突然盯上，大汉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没什么可怕的，你看，它就握在我手里。假如它敢对你做什么，就一榔头敲碎它！你们说是不是！”钟宁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台下的人大吼的。
台下的观众沉默着，没有丝毫声响。
“敲碎它！”
一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砸烂它！”
“给它看看我们人类的拳头！”
“上啊！别怂！”
越来越多的声音此起彼伏，最终汇成了一道洪流，所有的人都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同一句话：“砸烂它！”
比之前的欢呼更加巨大的浪潮汹涌而起，如此多的同胞们都看着自己，大汉的身体里仿佛涌入了无尽的力量，他大步迈上前去，手中的榔头已经开始抬起。
钟宁手中的乌贼骤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恐怖的头颅更加不安地扭动起来，然而钟宁死死的抓着它的两只触手，甚至右手上已经出现一个火蓝色的巨手虚影，乌贼动弹不得。钟宁向着台下狂笑道：“看到了吗？它害怕了！”
“它在害怕我们人类！”
“嚯嚯嚯嚯——————”
“砸烂它！砸烂它！”
大汉更加快速地走向那只乌贼，手中的榔头高高举起，脸上那有些犹豫的神色也变成了一种狰狞和激情地混合体，他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手中的榔头猛地锤下，如同敲响了人类战斗的号角！
“铛！”
乌贼的头当然不是区区一榔头能敲碎的，但这一榔头发出的洪亮碰撞，瞬间在众人燃烧着的疯狂中浇了一桶热油！乌贼的头惯性地向下一低，大汉举起拿着榔头的双手大声嘶吼起来，他面向锡安的所有人，仿佛在宣告人类，终将让机器低下它们那愚蠢的头颅！
“看到了吗！我们亲手创造了机器！它们曾被我们奴役百年，被我们控制百年！我们随时可以砸烂它，随时可以关掉它们！即便现在这些蠢货做了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与我们人类为敌！但我们会惧怕他们吗？惧怕这些我们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惧怕这些没有人性，没有爱和信仰的机器？！我们能吗？！！”钟宁大吼道。
“不能！！！！”
所有人都一同回答道，排山倒海的呼啸声冲击着神庙的石壁，熔岩都似乎更加沸腾。
“我们人类！是AI的造物主！为什么我们锡安的同胞越来越壮大！为什么我们在那个叫‘母体’的牢笼里来去自如！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救世主出现！”
“因为我们是造物主！我们是万物灵长！我们有爱，有信仰，有智慧，有熔岩般的勇气，有钢铁般的意志！告诉那些想要毁灭人类的机器！”
“它们必将被我们踩在脚下！”
钟宁大声地嘶吼起来，他猛地张开双臂，乌贼仅有两只触须瞬间被扯断，仅剩的头颅高高抛在空中。他抬手握住重剑的剑柄，狠狠一拧，一股红色光芒骤然爆发，钟宁大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绯红女皇向着那颗乌贼的头颅狠狠掷去！
“锵——”
耀眼的红芒穿破空间，火红的大剑瞬间刺穿那乌贼的头颅，带着它瞬间飞越半个神庙，狠狠地钉在了神庙中央的石柱上，火星四溅，那乌贼的头颅如同一个残破的时代，被钉在历史的过去中……
“嚯嚯嚯嚯————”
人类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大地震颤，洞穴摇坠，熔岩喷涌！人们的热情、勇气与战意被钟宁完全激发出来！每一个人都大声嘶吼着，狰狞地向着头顶的机器投以各种污言秽语，在这种激情澎湃的氛围中，早就准备好的鼓手们疯狂地敲响了面前的鼓面，奏响了今晚狂欢的第一个音符！
金属般躯体的碰撞，火焰般热情的喷射，无数人赤着脚，裸着身，尽情地舞动着，嘶吼着，发泄着，男男女女亲吻着、抚摸着、拥抱着，战士们厮打在一起，狂笑狂跳，老人们的拐杖挥舞着，如同骑士的剑尖——这是人类最原始最奔放的激情！
钟宁走下台，看向台后的议员们、舰长们，所有人的眼中都迸发着一种光芒，灼热地看着钟宁。如果是平时，钟宁肯定或多或少会不自在，会打着哈哈把这帮人的目光给躲过去，但现在，钟宁自己的情绪也被完全调动起来。他有些狂野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这些议员和舰长道：“只要心比天高，人人都是救世主！”
按照惯例，在狂欢舞会中间，会不时的穿插宣布一些战时的临时政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人民才会一致同意，通过这些政策——倒不是趁火打劫的问题，就像钟宁和汪川在醉酒的情况下进入主神空间一样，有些时候，人们仅仅只是缺少一个冲动去选择而已——现在锡安的人民在冲动下选择了勇气，即便冲动散去，他们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便是民心可用。
在圣会结束的三天后，锡安就会全面封死所有的出入口，乌贼将无法从任何大门直接进攻，唯有钻透地表，直接从锡安上面进攻——当然，如果它们不进攻，人类也确实没有反攻的能力，只是永远无法从这个地下之城走出去而已，但现在急着要消灭人类的是机器，它们一定会选择钻透地表的！
圣会结束的第二天，就有人来邀请他去参加议会了。这次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和议会的议员们谈话，而是由锡安目前所有方面的负责人：各位舰长，城防司令官，工业部部长，生活部部长，经济部部长等等一齐参加，商讨应对机器进攻的事宜。
钟宁来到议会时，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同了。
人民被动员，甚至说被忽悠，的确是好事，但不代表现在参加议会的这些人类精英们是好忽悠的。说实在话，钟宁提出的那个计划简直丧心病狂，就算他再怎么煽风点火、激情澎湃，也绝不会有人支持他带着全人类去送死。当然，现在知道钟宁想要直接打进机器城市的计划的人还只有布里埃尔等三位议员而已，其他人来这里是真正愁眉苦脸地思考如何应对机器进攻来的。
会议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但这期间几乎没有钟宁什么事，如果硬要说有，就是在一些重大决定作出后，议会会象征性地单独询问一下钟宁的意见——很多都是关于工业部、生活部等后勤保障之类的决定，还有一些城防部署、征兵政策等问题，钟宁是一窍不通，干脆就当起了好好先生。
不过等到城防司令官拉克先生开始讲话时，情况就不同了。
“……最后，我要说说关于钟宁的事。我们都已经亲眼看见过他的战绩，可以说在目前所有的战斗序列中，他是唯一可以对乌贼产生有效战术杀伤的，但是机器一旦进攻，乌贼肯定会以大数量取胜，粗略估计将在五万到八万之间，我想钟宁没有办法消灭这么多乌贼吧？”拉克看向钟宁。
虽然在黑客帝国原剧情中，拉克对尼欧和莫斐斯这帮人诸多不待见，但此时情况不同，钟宁已经不是尼欧那种只有在母体里才可以逞威风的救世主了——他不是徒有虚名，圣会上的大动员、在三号门旁边那堆积如山的乌贼残骸，都证明了这位救世主的能力和魅力。所以虽然拉克依旧没有那种对救世主的信仰，但起码对钟宁还是抱以很大的希望和好感。
“呃，以我现在的装备和体力，同时对战一百到一百五十只乌贼已经是极限，如果是在大数量的乱战中，这个数字还要下降到八十到一百二左右。”钟宁如实回答道。他本来就没打算在锡安和机器们硬碰硬，那根本不是现在他的实力——或者中洲队的实力可以参与的大型科幻战争，即便是放到无限恐怖原著中，恐怕也要到中洲队在楚轩的策划下回到生化危机一抢劫T病毒原液时的实力才有可能了。
“对乌贼能造成战略杀伤的武器只有停机坪的一百六十八门机炮，和十七门电磁轨道炮，但是机器既然要攻入锡安，就必然会携带大型的钻探机械。它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但如果停机坪被这种大型钻探机械攻破，我们的生存几率将会骤减，到时候，只有神庙入口可以设置有效的防线。所以我希望钟宁能配合民兵部队，对那种钻探机械进行优先打击，只要把机器大军拦在停机坪外，我们的第一步作战计划就算成功了。”
拉克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