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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琮瑢

第六章 中原遇刺

玉琮瑢 山荼 83.27万 2023-01-11 04: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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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嘉二十五年夏

    落坠红坐着明嘉帝钦赐的马车,大刺刺地跑回了落家。

    落加蓝额头上的伤疤已经脱落了些,看着不是那么狰狞了。

    但是落坠红看到了,却还是被吓到了:“哥哥,你的头上是怎么回事?”

    她是不可能知道明嘉帝与落加蓝的那场对抗的,不论是明嘉帝还是落加蓝,都不可能让她知道哪怕只言片语!

    “呃,”落加蓝看见妹妹完好无损地回家,倒是十分意外,只是那借口却是早就想好了的,“我前几日不小心跌了一跤,被碎琉璃扎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红儿回来了,哥哥很开心!”

    落坠红叫人把她带给落加蓝的东西都拿下来。落加蓝看一眼,果然是落坠红能做的事情,那么大的一个箱子里,竟全是吃食!

    “你这是打算把哥哥当猪来养的吗?”

    那些东西都是落加蓝平时爱吃的,倒是叫他有些感动,想着这小丫头终于长大了。虽然在皇宫里也不见得有多快乐,但是至少没受欺负。

    “哪有!”落坠红见心意被贬,顿时委屈:“我是看哥哥平素都那么忙,所以拿这些来叫哥哥多吃一点,吃得胖一些,这样才能好好处理那些事情啊!你看皇上平日里都那么忙,他也没有像哥哥一样瘦得不行啊!”

    落加蓝赶紧掩住这小丫头的口:“可不敢拿皇上做比!你这鬼丫头,这么些日子不见,学些不三不四的话来!”

    落坠红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撇撇嘴:“哥哥不要生气嘛,红儿说错话了,那哥哥打我好了!”

    这话是最管用的,因为落加蓝当然不会果然对这小丫头动手。这么多年屡试不爽,从未失灵!

    落加蓝揉揉落坠红的头,发觉这小丫头似乎长高了些,脸也比走之前圆了不少:“我不在,你在皇宫里都快吃成个皮球了!若日后吃得太圆滚滚,变成个丑丫头,谁娶你!”

    落坠红这时嘟着嘴:“红儿丑些便不要嫁人了,一直守着哥哥。”

    落加蓝听见她这么说,心里到底是暖的,但是又不免惆怅:“你不嫁人,难不成叫我落氏君染养你一辈子?”

    小丫头这时不高兴了:“我又吃不了多少,哥哥也养得烦了吗?”

    落加蓝“哈哈”笑了:“不烦,同你说笑呢,便是落氏君染养不起你了,我也不能把你随便扔出去啊!”

    兄妹两个调笑着,享受着为数不多在一起的快乐。

    ……

    钟离啻行军不几日便到钟山,这地方离渊都不算很远,又是沟通渊都与北方的桥梁,是比较重要的军事堡垒。

    因“钟”谐音“中”,这钟山又被称为“中山”,中山下川原一带土地肥沃,收益不错,又称“小中原”。

    明嘉帝对这地方是比较重视的,钟山守将本来是李家的人,后来明嘉帝觉得北方的人不可靠,便换了朝廷的刘几,算是个忠厚之人。

    日薄西山,钟离啻见这方圆并没有什么可宿的地方,便留宿钟山驿。

    刘几见钟离啻到来,自然是不敢有半点怠慢,端茶倒水不亦乐乎。

    钟离啻却是吩咐了不必大惊小怪,只平常饭菜茶水便可。

    晚饭之后,钟离啻自己出门,来到马厩,给他那黑驹喂草料。那马倒是通灵,见钟离啻来了便摇头晃脑地表示欢迎,然后顺从地吃着钟离啻手里的草料。

    钟离啻手里的草喂完了,那马便十分高兴地拿鼻子向他吹气。

    这些天的行军,钟离啻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他这不大的马驹却是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钟离啻便只得亲自去照顾那马,这几日下来倒是颇有成效。

    突然,钟离啻感到草料里有什么东西扎眼,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冲出来,直向他刺来。

    钟离啻下意识躲闪,抽出佩剑与那人对峙。

    这人身着白衣,以白纱缚面,剑术也是一流,方才向钟离啻刺来的那一剑,是直冲心脏来的,并不留情。

    钟离啻不敢懈怠,仔细观察那人的剑招,将那人的招式全部拆解,只是这有些费力,他有时候看不真切那人的招式,差点被击中。

    钟离啻一个闪躲,那人的剑刺在马厩里的草料中,惊得那些马匹尖叫连连。

    钟离啻看出那人招式的破绽,看准时机一剑刺去,却是中了那人的圈套,那人剑刺来的时候,钟离啻下意识将剑挡在身前,将那要命的一剑挡住了。

    那人趁着钟离啻无暇顾及其他,便出掌欲击碎钟离啻的左腕,钟离啻逼近,缓冲,然后避开,将剑刺入那人的胸膛。

    马厩这边的打斗声很快招来卫兵的注意,于是刘几便带着兵冲进来,看见这边见了血,都吓得不轻。

    但是钟离啻却是将人制服了的。他抽出剑,那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末将来迟,叫王爷受惊了!”

    刘几跪了,对钟离啻表示道歉。

    钟离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过一个蟊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着,拿出怀里的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离开马厩。

    来到一个左右无人之处,钟离啻扶着墙干呕起来。

    那人到底是谁,死了没有,钟离啻这时并不关心。他还是不能克制自己见血作呕的障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这时吐完了,钟离啻才想着,这人能藏在马厩里,说明是多多少少知道自己最近的习惯的。

    这时,钟离啻才想起来自己那马驹,平日里也算是欢脱皮实,怎么到了这几日便羸弱不堪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给马下药,让他去看的?

    这虽然荒谬,但是也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现在这情势,想要钟离啻命的人实在是不胜枚举,北方白氏一族和南方的唐家便有多少人恨地牙痒,这自是不必说的;那些北方的大族,本来是有可能接手北方的,但是因为钟离啻的到来,也成了一场空梦,这些人自然是不怎么希望钟离啻这趟北疆能去得如此安稳了。

    这时,钟离啻想着:“原来是这些日子对这些人有些放松了。那便来玩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看谁能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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