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再踏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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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救我……”
莱妮妮的声音在穆勒的脑海里久久回荡，近乎思念般的潮水狠狠地冲击着穆勒的心。
这种滋味很悲痛，融合了哀伤，痛苦，思念，难受……对穆勒来说，百感交集。
穆勒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城主府中的一块假山上，两眼无神的目光呆望着雷晶矿场的方向，上面黑色的乌云从未散去，却对采矿没有丝毫影响。矿场里重新招募的矿工，开始了新一轮对雷晶的开采。
很难想到，这两天前曾经横尸遍野的地方却又是一派安然的景象。
两天前，上百头雷晶兽从矿场里跑出，就在最危机的时刻，摩斯和欧奇带领着剩下的府卫队的圣灵军赶了过来，将其围杀。在牺牲了几十名圣灵军后终于救下了穆勒和卡尔斯，不过，卡尔斯受的伤的太重，需要极长的时间修养治疗，穆勒还好些，只是全身被撞断了两根肋骨，不过在两天的时间里被治愈师老者用奇方治好，也幸好穆勒修炼了强化身体的金身诀，全身其他地方只是轻伤，否则，光这两根断裂的肋骨就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治疗。
穆勒低下头，看着蜷缩在脚边的小金，他略微抬了抬脚尖，轻微的震动却使小金醒了过来。
小金抬起头，和穆勒对视，哀伤的眼神里流转些许晶莹的液体，过了好一会儿，小金才声音低沉的哼了两声，一下子跳到了穆勒的怀里，再次蜷缩起身子，就像一个穿山甲一样安静的一动不动。
“妮妮在哪儿呢？……她到底在哪儿呢？……”
穆勒的声音夹杂着伤感，很轻，断断续续的，不知是在问小金还是在问自己。
小金是狻猊兽，上古十大神兽之一，有着可变大变小的能力，这是穆勒后来才发现的，他原本将小金送给了莱妮妮，不过这次被亡灵捷特抓走，莱妮妮却又是将小金扔了回来。
在穆勒想来，莱妮妮现在的情况一定很危险，危险到她不得不把小金交给穆勒保护，虽然小金是神兽，有强大的神通，但是小金毕竟还小，一个幼体的异兽再怎么样也发挥不出太大的能力。
天色渐渐昏暗，穆勒在这里已经坐了一整天了，不远处的乌云依旧在闪着雷电，乌云下面的矿场黑的看不清楚，除了偶尔有一两点深蓝色的细小光斑闪过，穆勒就知道那是雷晶散发出的微光。
一只厚实的大手突然拍在了穆勒的肩膀上，但穆勒就好像没感觉一样，身子只是晃了晃，再次坐定。
看见穆勒这副模样，那只大手往上一抬，向捋一把枯草一样一推穆勒的脑袋，穆勒的整个身子便踉跄着歪在了一旁。
“醒醒吧小子！光在这里傻坐着有什么用！？公主殿下已经被亡灵抓走了，你不好好想办法竟然还在这里坐以待毙！？”摩斯的声音很大，带着些呵斥，看得出来，他对穆勒的这种行为非常生气。
穆勒听闻，缓缓的站起来，瞥了一眼身后，看见摩斯和欧奇都在看着自己，便低下头抚摸了一下怀里的小金背上厚厚的鳞片，又抬头小声说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穆勒的脸上，穆勒身子一震，向后退了几步，捂着通红的脸恶狠狠的盯着摩斯。
那一巴掌是摩斯打的，他现在在气头上，公主殿下被抓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保护公主殿下不利，按军规，这种失职的行为够他死几个来回了。
“没办法……难道不会去想啊！公主殿下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混蛋身上！”摩斯迎着穆勒的目光，语气越来越激动。
“你说什么！？什么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穆勒目光一滞，也不管脸上火辣辣的疼了，径直走到摩斯跟前，拽住摩斯的脖领，不撒手。
摩斯任凭穆勒抓着，继续口气激动道：“你看你不出来么？公主殿下到处向着你，到最后甚至把自己的战兽给了你，他喜欢你，是希望你去救她啊！你脑袋是木鱼做的么！？连这种事都想不明白！？”
摩斯将腰挺直，两米高的个子自上而下的俯视着穆勒，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屑。
穆勒一听，手不自然的垂了下来，一边向后退，一边两眼漫无目的的四处转动。摩斯喘口粗气，静静地看着穆勒。
“妮妮……”穆勒呐呐着，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金，却发现小金不知何时伸展开了身体，正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穆勒看着它沉默了，他回想起了和莱妮妮初次相遇时递给自己衣服的情景，想起莱妮妮给自己报名圣灵军招募时手中拿着报名牌的情景，想起了莱妮妮为自己打抱不平而责怪本墨的情景，更想起了莱妮妮在最后关头将小金扔给自己而独自一人被抓去的情景……
穆勒一动不动，沉浸在回忆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幕垂空，金月升起，在某个时间，仿佛一切感情都如长河般自然的流露出来，穆勒陡然抬起头。
“我要去救她！”
穆勒两眼像是闪烁着金光，在瞳孔的深处，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穆勒一下子回过头去，一愣，他看见摩斯和欧奇还站在自己身后。
“这还差不多！要是你不这么做我现在就杀了你。”摩斯激动起来的脸终于舒展开，语气也渐趋于平和，不过黑色的夜却使穆勒看不清他脸上的样子。
“我虽然是个局外人，但是公主殿下毕竟在圣界是高贵的象征，拯救公主殿下我也出一份力！”
久未说话的欧奇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然后微笑着看向穆勒和摩斯。
两人相视一眼，各伸出一只手来搭在欧奇的手背上面，用力往下一压……
城主府，宽广无比的大院内，巡逻的圣灵军来回走动着，在某个较高的台阶上，一身穿银白色锦衣的男子静静地坐着。
穆勒抬起头，看着浩瀚无垠的星空，眼眸子里一阵金光和一阵红光交错闪动，如果说他当初的目的是为了追求更激烈的战斗，眼神才如此坚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坚定的眼神中则多了另一个目的——找到莱妮妮！
穆勒当初只是把莱妮妮当一般的朋友对待，却没想到莱妮妮平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想来，穆勒至少明白了一点，莱妮妮是一个肯为他付出一切的人。
“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喜欢吗？”
穆勒轻轻抚摸着小金蜷曲的身躯，像是自问。
穆勒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魅力，至少在外貌上没有，至于为什么莱妮妮会对他这么好，穆勒也想不清楚。
“穆勒，我该走了。”
摩斯从府外走到穆勒面前，一句话打破了穆勒的沉思。
穆勒一眼望向摩斯，忽然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
想起今天下午穆勒和摩斯的对话，穆勒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我得赶快回圣灵族，让圣灵族族长派更强者去救出公主殿下，所以今晚等雷晶运来我就得从传送阵走！”
“我也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摩斯一顿，口气缓缓说道：“听着，穆勒，圣战士在圣灵族连个屁都不是！在圣界的西方或许还可以当个圣灵军，但是在圣界的东方乃至整个圣界也只是最低级的存在，公主殿下是背着圣灵族的族长跑出来的，所以没敢带强大的护卫保护，我回去一定会被军规惩罚，所以你如果去，依你的实力，连亡灵的一根指头都碰不到就被杀死了，带你有何用？而且就算你去了，亡灵的世界危险重重，你能活着救出公主殿下么？恐怕到时候你会轻易的被抓公主殿下的那个亡灵捏死！”
摩斯的一番话让穆勒心里一直隐隐作痛，穆勒被说的无话可说。
………………
两人缓缓走出城主府，来到了城外一处广阔的绿地，此刻，十几名圣灵军将某片区域围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形，在圆形区域的几个地方镶嵌了一块块菱形的深蓝色的雷晶，绿地中间，一些褐色的一人多高的怪石紧密排列在一起，勾画出一个个巨大的曲线纹路，那些纹路看起来极为流畅，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
“摩斯，传送阵已加入雷晶能量，你可以走了。”
本墨从那些圣灵军中走出来，以往冷峻的脸色被一副皱起的眉头取代。
看起来城主受重伤的事情，对他的影响也不小。
摩斯看了一眼渐渐亮起蓝光的传送阵，如释负重的点了点头。
整个圣灵界有很多晶体，它们的功能也各不相同，其中传送阵就需要蕴含能量庞大的雷晶才能开启，而其它晶体却不行，因为建造两个传送阵的距离一定很远，想要将一件东西传送过去消耗的能量是个天文数字，而只有这种天地间诞生的雷晶才具有这种能力。
传送阵建造起来也十分麻烦，所以整个圣界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才有，比如这圣雷城，离军事前沿的阵地圣沙遗迹最近，所以万年前才在此设立了传送阵。
但是传送阵建造的数量毕竟有限，圣界又十分广大，没有边际，所以除了圣界的中心外，其他地方都比较落后，这也造成了偏远地区圣术的发展受到限制，一些种族甚至百年来都未出现过厉害的强者，欧奇的大地族就是个例子。
面前的传送阵大亮，蓝色的光夹杂着电弧，噼里啪啦的如一个湖泊粗的光柱冲天而起，眨眼间的功夫就去冲入了云霄，周围空气立刻卷起一圈圈风浪，吹打在所有人的身上。
摩斯呼了一口气，一只脚刚迈入传送阵，却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穆勒。
穆勒头微微低垂，是在看着摩斯，不过两眼目光涣散，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摩斯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摩斯沉吟了一会儿，回头道：“特洛伊已经派出一名兵团长赶来暂时接替城主的职位了，相信明天早上就能到达……”
见穆勒抬了抬头，继续道：“其实你想要自己救公主殿下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这可能性……”
“说！”穆勒脸色瞬间改变，几乎在抬头的同时将话说出。
摩斯叹口气，说：“你听说过「墓场」吗？那是圣灵军和亡灵军真正交战的地方，上万年下来，那片战场成了唯一一个和亡灵界交界之处，只有从那个地方才能去到亡灵界，抓公主殿下的那个亡灵想要回去就必须经过那里，只是那地方太远了……”
“不管多远我也要去！”穆勒口气非常坚定。
“按那亡灵的实力需要七年，而你的实力……五十年！”
摩斯拍拍穆勒的肩膀，像是安慰：“所以你还是待着这里吧，等我有了公主殿下的消息我一定回来告诉你！”
摩斯不再说什么，转过头一步迈进传送阵，身体渐渐消失……
原地留下呆立着的穆勒，过了许久，等传送阵的能量耗尽，蓝光熄灭后，穆勒似笑若笑着抬起头，双拳攥的紧紧的：“远……那又如何……”
月黑风高夜，城主府内悄悄遛出两个黑影，黑影在府邸前停了片刻，便快速消失在了远处……
在圣雷城外不远的一个山丘上，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墓场」真的很远，连我都没听说过，你怎么去？”
“没事，总会有人知道的，摩斯不是说在东边么？只要找下去，肯定能找到。”
“可是凭你需要五十年，那时候公主殿下早就……”
另一人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摇摇头，眼角突然闪过一丝金光：“时间可以为我压缩，我不需要那么久！”
像是来自上古时代的威严气息，随着穆勒嘴里说出的话缓缓吐出，欧奇一惊诧，眼神怪异的瞄了穆勒一眼：“这古怪的声音是你发出的？”
“穆勒，……救我……”
莱妮妮的声音在穆勒的脑海里久久回荡，近乎思念般的潮水狠狠地冲击着穆勒的心。
这种滋味很悲痛，融合了哀伤，痛苦，思念，难受……对穆勒来说，百感交集。
穆勒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城主府中的一块假山上，两眼无神的目光呆望着雷晶矿场的方向，上面黑色的乌云从未散去，却对采矿没有丝毫影响。矿场里重新招募的矿工，开始了新一轮对雷晶的开采。
很难想到，这两天前曾经横尸遍野的地方却又是一派安然的景象。
两天前，上百头雷晶兽从矿场里跑出，就在最危机的时刻，摩斯和欧奇带领着剩下的府卫队的圣灵军赶了过来，将其围杀。在牺牲了几十名圣灵军后终于救下了穆勒和卡尔斯，不过，卡尔斯受的伤的太重，需要极长的时间修养治疗，穆勒还好些，只是全身被撞断了两根肋骨，不过在两天的时间里被治愈师老者用奇方治好，也幸好穆勒修炼了强化身体的金身诀，全身其他地方只是轻伤，否则，光这两根断裂的肋骨就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治疗。
穆勒低下头，看着蜷缩在脚边的小金，他略微抬了抬脚尖，轻微的震动却使小金醒了过来。
小金抬起头，和穆勒对视，哀伤的眼神里流转些许晶莹的液体，过了好一会儿，小金才声音低沉的哼了两声，一下子跳到了穆勒的怀里，再次蜷缩起身子，就像一个穿山甲一样安静的一动不动。
“妮妮在哪儿呢？……她到底在哪儿呢？……”
穆勒的声音夹杂着伤感，很轻，断断续续的，不知是在问小金还是在问自己。
小金是狻猊兽，上古十大神兽之一，有着可变大变小的能力，这是穆勒后来才发现的，他原本将小金送给了莱妮妮，不过这次被亡灵捷特抓走，莱妮妮却又是将小金扔了回来。
在穆勒想来，莱妮妮现在的情况一定很危险，危险到她不得不把小金交给穆勒保护，虽然小金是神兽，有强大的神通，但是小金毕竟还小，一个幼体的异兽再怎么样也发挥不出太大的能力。
天色渐渐昏暗，穆勒在这里已经坐了一整天了，不远处的乌云依旧在闪着雷电，乌云下面的矿场黑的看不清楚，除了偶尔有一两点深蓝色的细小光斑闪过，穆勒就知道那是雷晶散发出的微光。
一只厚实的大手突然拍在了穆勒的肩膀上，但穆勒就好像没感觉一样，身子只是晃了晃，再次坐定。
看见穆勒这副模样，那只大手往上一抬，向捋一把枯草一样一推穆勒的脑袋，穆勒的整个身子便踉跄着歪在了一旁。
“醒醒吧小子！光在这里傻坐着有什么用！？公主殿下已经被亡灵抓走了，你不好好想办法竟然还在这里坐以待毙！？”摩斯的声音很大，带着些呵斥，看得出来，他对穆勒的这种行为非常生气。
穆勒听闻，缓缓的站起来，瞥了一眼身后，看见摩斯和欧奇都在看着自己，便低下头抚摸了一下怀里的小金背上厚厚的鳞片，又抬头小声说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穆勒的脸上，穆勒身子一震，向后退了几步，捂着通红的脸恶狠狠的盯着摩斯。
那一巴掌是摩斯打的，他现在在气头上，公主殿下被抓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保护公主殿下不利，按军规，这种失职的行为够他死几个来回了。
“没办法……难道不会去想啊！公主殿下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混蛋身上！”摩斯迎着穆勒的目光，语气越来越激动。
“你说什么！？什么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穆勒目光一滞，也不管脸上火辣辣的疼了，径直走到摩斯跟前，拽住摩斯的脖领，不撒手。
摩斯任凭穆勒抓着，继续口气激动道：“你看你不出来么？公主殿下到处向着你，到最后甚至把自己的战兽给了你，他喜欢你，是希望你去救她啊！你脑袋是木鱼做的么！？连这种事都想不明白！？”
摩斯将腰挺直，两米高的个子自上而下的俯视着穆勒，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屑。
穆勒一听，手不自然的垂了下来，一边向后退，一边两眼漫无目的的四处转动。摩斯喘口粗气，静静地看着穆勒。
“妮妮……”穆勒呐呐着，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金，却发现小金不知何时伸展开了身体，正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穆勒看着它沉默了，他回想起了和莱妮妮初次相遇时递给自己衣服的情景，想起莱妮妮给自己报名圣灵军招募时手中拿着报名牌的情景，想起了莱妮妮为自己打抱不平而责怪本墨的情景，更想起了莱妮妮在最后关头将小金扔给自己而独自一人被抓去的情景……
穆勒一动不动，沉浸在回忆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幕垂空，金月升起，在某个时间，仿佛一切感情都如长河般自然的流露出来，穆勒陡然抬起头。
“我要去救她！”
穆勒两眼像是闪烁着金光，在瞳孔的深处，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穆勒一下子回过头去，一愣，他看见摩斯和欧奇还站在自己身后。
“这还差不多！要是你不这么做我现在就杀了你。”摩斯激动起来的脸终于舒展开，语气也渐趋于平和，不过黑色的夜却使穆勒看不清他脸上的样子。
“我虽然是个局外人，但是公主殿下毕竟在圣界是高贵的象征，拯救公主殿下我也出一份力！”
久未说话的欧奇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然后微笑着看向穆勒和摩斯。
两人相视一眼，各伸出一只手来搭在欧奇的手背上面，用力往下一压……
城主府，宽广无比的大院内，巡逻的圣灵军来回走动着，在某个较高的台阶上，一身穿银白色锦衣的男子静静地坐着。
穆勒抬起头，看着浩瀚无垠的星空，眼眸子里一阵金光和一阵红光交错闪动，如果说他当初的目的是为了追求更激烈的战斗，眼神才如此坚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坚定的眼神中则多了另一个目的——找到莱妮妮！
穆勒当初只是把莱妮妮当一般的朋友对待，却没想到莱妮妮平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想来，穆勒至少明白了一点，莱妮妮是一个肯为他付出一切的人。
“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喜欢吗？”
穆勒轻轻抚摸着小金蜷曲的身躯，像是自问。
穆勒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魅力，至少在外貌上没有，至于为什么莱妮妮会对他这么好，穆勒也想不清楚。
“穆勒，我该走了。”
摩斯从府外走到穆勒面前，一句话打破了穆勒的沉思。
穆勒一眼望向摩斯，忽然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
想起今天下午穆勒和摩斯的对话，穆勒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我得赶快回圣灵族，让圣灵族族长派更强者去救出公主殿下，所以今晚等雷晶运来我就得从传送阵走！”
“我也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摩斯一顿，口气缓缓说道：“听着，穆勒，圣战士在圣灵族连个屁都不是！在圣界的西方或许还可以当个圣灵军，但是在圣界的东方乃至整个圣界也只是最低级的存在，公主殿下是背着圣灵族的族长跑出来的，所以没敢带强大的护卫保护，我回去一定会被军规惩罚，所以你如果去，依你的实力，连亡灵的一根指头都碰不到就被杀死了，带你有何用？而且就算你去了，亡灵的世界危险重重，你能活着救出公主殿下么？恐怕到时候你会轻易的被抓公主殿下的那个亡灵捏死！”
摩斯的一番话让穆勒心里一直隐隐作痛，穆勒被说的无话可说。
………………
两人缓缓走出城主府，来到了城外一处广阔的绿地，此刻，十几名圣灵军将某片区域围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形，在圆形区域的几个地方镶嵌了一块块菱形的深蓝色的雷晶，绿地中间，一些褐色的一人多高的怪石紧密排列在一起，勾画出一个个巨大的曲线纹路，那些纹路看起来极为流畅，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
“摩斯，传送阵已加入雷晶能量，你可以走了。”
本墨从那些圣灵军中走出来，以往冷峻的脸色被一副皱起的眉头取代。
看起来城主受重伤的事情，对他的影响也不小。
摩斯看了一眼渐渐亮起蓝光的传送阵，如释负重的点了点头。
整个圣灵界有很多晶体，它们的功能也各不相同，其中传送阵就需要蕴含能量庞大的雷晶才能开启，而其它晶体却不行，因为建造两个传送阵的距离一定很远，想要将一件东西传送过去消耗的能量是个天文数字，而只有这种天地间诞生的雷晶才具有这种能力。
传送阵建造起来也十分麻烦，所以整个圣界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才有，比如这圣雷城，离军事前沿的阵地圣沙遗迹最近，所以万年前才在此设立了传送阵。
但是传送阵建造的数量毕竟有限，圣界又十分广大，没有边际，所以除了圣界的中心外，其他地方都比较落后，这也造成了偏远地区圣术的发展受到限制，一些种族甚至百年来都未出现过厉害的强者，欧奇的大地族就是个例子。
面前的传送阵大亮，蓝色的光夹杂着电弧，噼里啪啦的如一个湖泊粗的光柱冲天而起，眨眼间的功夫就去冲入了云霄，周围空气立刻卷起一圈圈风浪，吹打在所有人的身上。
摩斯呼了一口气，一只脚刚迈入传送阵，却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穆勒。
穆勒头微微低垂，是在看着摩斯，不过两眼目光涣散，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摩斯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摩斯沉吟了一会儿，回头道：“特洛伊已经派出一名兵团长赶来暂时接替城主的职位了，相信明天早上就能到达……”
见穆勒抬了抬头，继续道：“其实你想要自己救公主殿下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这可能性……”
“说！”穆勒脸色瞬间改变，几乎在抬头的同时将话说出。
摩斯叹口气，说：“你听说过「墓场」吗？那是圣灵军和亡灵军真正交战的地方，上万年下来，那片战场成了唯一一个和亡灵界交界之处，只有从那个地方才能去到亡灵界，抓公主殿下的那个亡灵想要回去就必须经过那里，只是那地方太远了……”
“不管多远我也要去！”穆勒口气非常坚定。
“按那亡灵的实力需要七年，而你的实力……五十年！”
摩斯拍拍穆勒的肩膀，像是安慰：“所以你还是待着这里吧，等我有了公主殿下的消息我一定回来告诉你！”
摩斯不再说什么，转过头一步迈进传送阵，身体渐渐消失……
原地留下呆立着的穆勒，过了许久，等传送阵的能量耗尽，蓝光熄灭后，穆勒似笑若笑着抬起头，双拳攥的紧紧的：“远……那又如何……”
月黑风高夜，城主府内悄悄遛出两个黑影，黑影在府邸前停了片刻，便快速消失在了远处……
在圣雷城外不远的一个山丘上，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墓场」真的很远，连我都没听说过，你怎么去？”
“没事，总会有人知道的，摩斯不是说在东边么？只要找下去，肯定能找到。”
“可是凭你需要五十年，那时候公主殿下早就……”
另一人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摇摇头，眼角突然闪过一丝金光：“时间可以为我压缩，我不需要那么久！”
像是来自上古时代的威严气息，随着穆勒嘴里说出的话缓缓吐出，欧奇一惊诧，眼神怪异的瞄了穆勒一眼：“这古怪的声音是你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