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书生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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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毕学文一声不吭，兰辰不耐烦了，道：“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喜欢沙莲吧？我今天去书店了，沙莲在，我十足确信沙莲也喜欢你！沙士雅也很看重你！这不是好事吗？你还在等什么啊？”
毕学文面露坚忍哀默，咬牙不吭声。
兰辰生气了，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之前还可以说是经济困难，养不活沙莲，现在已经赚钱了，以后还会赚更多，你还在犹犹豫豫，又对着她的画像偷偷想念，算什么意思！？”
毕学文紧闭着眼睛站起来，浑身颤抖，抑郁着满腔的激动，深深道：“你不会明白的。”抬脚往卧室方向走去。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站住！”兰辰猛喝一声，吓得毕学文一个哆嗦。兰辰见他此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心想此刻要激发他的争竞之心，当即厉声道：“我不明白，你就给我说明白！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
“你闭嘴～！”毕学文霍然转身，竖眉瞪眼，竟一脸凶神恶煞，“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赚钱！赚钱！赚钱！钱算什么！？”
兰辰给他吓一跳，惊奇之余又有些欣慰，这家伙怕是憋太久了。心中却道：“没钱吃什么？睡哪里？”不屑他的说法，但并不反驳。
毕学文步步紧逼，声嘶力竭，大声嚷叫：“我们毕家世代以廉、礼、忠、信处世，著书立说，广闻天下，不与人争，不畏人言，居正行端，磊落光明，就是城主登门，也鞠躬行礼，自称学生。就因为、就因为我爹一时被钱财迷了眼，反被骗光家产，心力交瘁，郁郁而终……”
毕学文将兰辰逼得退到走廊拐角的墙边贴墙而立，兰辰退不了，他也进不了，停了下来，愣愣看着兰辰半晌，忽然低头别过脸去，道：“对不起……”
兰辰微微点头，心道：“你还会道歉？好吧，算你们毕家了不起，会教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兰辰道：“你……说完了没？”
毕学文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兰辰道：“我知道你毕家了不起了，但这跟你娶沙莲有什么关系？”
毕学文“呵～”了一声，满是颓然和无奈，道：“你果然不明白。”
“那你倒是说明白啊！”
“我……”毕学文又气又急，却羞于启齿。
兰辰叹一声，道：“好吧，随便你，这事吹了！我不觉得你可怜，我觉得沙莲可怜！那个铁兵为了追她是费尽心思、百折不挠，你都坐享其成了，却倒端起架子。真行！沙莲喜欢错人了。”
毕学文“啊”的一声惊呼，满脸惭愧，欲言又止。
兰辰推开他，往门口走去，道：“我去告诉沙莲，叫她不用等了，嫁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当然好，倘若嫁不成，那嫁一个关爱自己、讨好自己的人也不错。”
眼见兰辰走远，毕学文急忙追在后面，心里急，却不知如何说道，“你，你，你站住。”
兰辰不理，伸手去拉门栓。
毕学文忽然一下扑了上去，抵在门板上，转过身来，道：“你，你不许去！我，我，我现今一事无成，但我会努力的。我，我绝不会叫莲妹妹一直等下去。”
兰辰冷冷地打量他，毕学文给看得十分不好受，直到兰辰闷哼一声，退后一步，他才松了一口气。
兰辰冷然道：“什么叫一事无成？学文印刷术算什么？我们赚来的数千个银币算什么？我今天跟老沙都计划好了，接下来开始向其他书商供货，大批量批发价供货，以后我们专门做印刷，赚的钱够你穿金戴银！”
“这……”
兰辰见他还缠来绕去，冷冷喝道：“让开！”
见兰辰又进了一步，毕学文脱口而出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我……”毕学文哀然长叹，恍若失去所有气力似的一屁股坐倒，“我是个文士啊，我必须在文化方面做出成就啊。哪怕只出一本自己的诗集，或者画一幅足以流传于世的画作，最不济考取一个功名，我也算有颜面见人，不枉生为毕家子孙……”
“出个诗集多简单，印刷厂都是你的。画作，那副沙莲抛媚眼图就十分不错啊。”
毕学文听得好不生气，满脸涨红。诗集诗集，重点不是集，是诗啊！沙莲的画，那是给别人看的！？
兰辰见他这个样子，耸肩道：“至少你赚的钱……”
“你……！”毕学文一听“钱”字，差点脏话出口，强抑怒气，道：“我爹遗训，毕家子孙不得经商！我……”说到这里，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掌显然力气不小，“啪”的一响，兰辰都吓一跳。要不是连饭都吃不饱，那一天就算兰辰舌灿莲花，毕学文也绝不参与印刷术这项事业。
兰辰有点明白结症所在了，在毕学文身边坐下，叹道：“你听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吗？”想起自己拖拖拉拉，与陆菲菲相处五年才订婚，又过一年才结婚，结果蜜月之旅还未结束就阴阳两隔，不自禁又长长一叹，千愁万绪，又愧又恨。
毕学文愣了愣，道：“没，没听过。”心里感叹：“这又是一句不错的诗，兰辰随口吟咏的文章就令人惊艳，这些诗词他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兰辰收拾情怀，正色道：“你见过春花开过夏天吗？去年冬天的梅花如今还在吗？”
毕学文浑身一颤，蘧然而惊。
兰辰又道：“还有你爹的遗训。尊重老父的遗训自然没错，但你爹既是郁郁而终，我说句实话，他已昏了头。你别跟我瞪眼，就算他那时没昏头，你爹说的话、做的事便全对吗？如果他那么明鉴一切，那怎么会给人骗光家产？你爷爷、你太爷爷有说过不得从商吗？为什么你爹会说，因为他被骗了不甘，仅此而已。”
毕学文听得不免想起老父病榻前的憔悴衰容，十分难过，却无语反驳，泪湿双目。
兰辰接着道：“还有，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事！你替沙莲想过吗？她等你等得不辛苦吗？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被铁兵纠缠骚扰，连老沙都无可奈何。她若嫁为人妇，铁兵还敢再纠缠不清？你毕家什么廉礼忠信，要不要再加一条‘自私’啊。”
论口才，兰辰可谓厉害，加上前世的经验、现代文明的思维观念，说得毕学文冷汗直冒，愧疚不已，喃喃自语，“我，我错了，我对不起沙莲。”
兰辰道：“你想在文化方面有所成就是不是？简单，我过几天教你一个东西，叫你开创先河，名留青史！”
毕学文又惊又疑，道：“什么、什么东西？”
“我都说了过几天了嘛，”兰辰瞪起眼睛，一副不爽的样子，继而拍拍屁股站起来，道：“走！整理整理，上门提亲。”
“啊，这、这么快？现、现在？”
“没事，你不去也行。”
“哦，哦，哦，那好，那好。”
“我去叫沙莲别等了。”
“啊？我去。”
兰辰心里直骂：“踏马的死书生，真是麻烦！”私心里认为文人之所以搞那么多教条、繁文缛节、志士傲骨之类的其实都是形式主义，用仪式感提高自己的逼格，一切不过是为了展现一种胜利姿态，从而获得社会尊重罢了。想想也能理解，打架肯定打不过，那就另辟曲径，寻求另一种胜利方式，不然如何安慰受伤的心灵？
兰辰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但他对这个世界的婚嫁风俗半点不懂，毕学文死读书，也一头雾水。还是兰辰脑子转得快，立即想到葛师娘，当即拉着毕学文敲开葛家的门，说明来意。
葛师傅点了个头，葛师娘立即笑容满脸，两手在身前围裙上擦了擦，道：“这是好事，这便走，这便走。”
四人立即出门，四人是指葛大娘、毕学文、兰辰、葛依依。葛依依拉着兰辰的手，蹦蹦跳跳，十分开心。
毕学文道：“依依，兰辰是坏蛋，你来，我牵着你走。”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有感而发，兰辰身上的种种特异，毕学文就算是十足的书呆子，也看得出来了。
兰辰心里默默一叹，对这个世界而言，自己无疑是个极端异类。他提醒自己小心些，不要说出或做出太出格的事。
“你才是坏蛋！”
葛依依清脆决断的回答令兰辰哈哈大笑，果然，还是小孩子的眼光最正确、最美妙。
四人刚要拐出巷子，忽然四个人从路口快步横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毕学文大惊失色，道：“又是你们。”
兰辰苦笑起来，对葛依依低声道：“真坏蛋来了。”看四人吊儿郎当，一脸坏笑，显然来者不善，再分辨一下体型，估计就是那晚打毕学文一顿的家伙。
“正是我们。”领头那人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双手交错搁在胸前，嘿嘿笑道：“毕学文，你再次关照我们兄弟几个的生意，谢你了。”往前慢慢迫近。
毕学文随着对方的前进而后退，心慌意乱，战战兢兢，忽然横臂一拦，大声道：“不关他们的事，让他们走。”
沉默了片刻，毕学文一声不吭，兰辰不耐烦了，道：“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喜欢沙莲吧？我今天去书店了，沙莲在，我十足确信沙莲也喜欢你！沙士雅也很看重你！这不是好事吗？你还在等什么啊？”
毕学文面露坚忍哀默，咬牙不吭声。
兰辰生气了，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之前还可以说是经济困难，养不活沙莲，现在已经赚钱了，以后还会赚更多，你还在犹犹豫豫，又对着她的画像偷偷想念，算什么意思！？”
毕学文紧闭着眼睛站起来，浑身颤抖，抑郁着满腔的激动，深深道：“你不会明白的。”抬脚往卧室方向走去。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站住！”兰辰猛喝一声，吓得毕学文一个哆嗦。兰辰见他此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心想此刻要激发他的争竞之心，当即厉声道：“我不明白，你就给我说明白！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
“你闭嘴～！”毕学文霍然转身，竖眉瞪眼，竟一脸凶神恶煞，“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赚钱！赚钱！赚钱！钱算什么！？”
兰辰给他吓一跳，惊奇之余又有些欣慰，这家伙怕是憋太久了。心中却道：“没钱吃什么？睡哪里？”不屑他的说法，但并不反驳。
毕学文步步紧逼，声嘶力竭，大声嚷叫：“我们毕家世代以廉、礼、忠、信处世，著书立说，广闻天下，不与人争，不畏人言，居正行端，磊落光明，就是城主登门，也鞠躬行礼，自称学生。就因为、就因为我爹一时被钱财迷了眼，反被骗光家产，心力交瘁，郁郁而终……”
毕学文将兰辰逼得退到走廊拐角的墙边贴墙而立，兰辰退不了，他也进不了，停了下来，愣愣看着兰辰半晌，忽然低头别过脸去，道：“对不起……”
兰辰微微点头，心道：“你还会道歉？好吧，算你们毕家了不起，会教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兰辰道：“你……说完了没？”
毕学文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兰辰道：“我知道你毕家了不起了，但这跟你娶沙莲有什么关系？”
毕学文“呵～”了一声，满是颓然和无奈，道：“你果然不明白。”
“那你倒是说明白啊！”
“我……”毕学文又气又急，却羞于启齿。
兰辰叹一声，道：“好吧，随便你，这事吹了！我不觉得你可怜，我觉得沙莲可怜！那个铁兵为了追她是费尽心思、百折不挠，你都坐享其成了，却倒端起架子。真行！沙莲喜欢错人了。”
毕学文“啊”的一声惊呼，满脸惭愧，欲言又止。
兰辰推开他，往门口走去，道：“我去告诉沙莲，叫她不用等了，嫁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当然好，倘若嫁不成，那嫁一个关爱自己、讨好自己的人也不错。”
眼见兰辰走远，毕学文急忙追在后面，心里急，却不知如何说道，“你，你，你站住。”
兰辰不理，伸手去拉门栓。
毕学文忽然一下扑了上去，抵在门板上，转过身来，道：“你，你不许去！我，我，我现今一事无成，但我会努力的。我，我绝不会叫莲妹妹一直等下去。”
兰辰冷冷地打量他，毕学文给看得十分不好受，直到兰辰闷哼一声，退后一步，他才松了一口气。
兰辰冷然道：“什么叫一事无成？学文印刷术算什么？我们赚来的数千个银币算什么？我今天跟老沙都计划好了，接下来开始向其他书商供货，大批量批发价供货，以后我们专门做印刷，赚的钱够你穿金戴银！”
“这……”
兰辰见他还缠来绕去，冷冷喝道：“让开！”
见兰辰又进了一步，毕学文脱口而出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我……”毕学文哀然长叹，恍若失去所有气力似的一屁股坐倒，“我是个文士啊，我必须在文化方面做出成就啊。哪怕只出一本自己的诗集，或者画一幅足以流传于世的画作，最不济考取一个功名，我也算有颜面见人，不枉生为毕家子孙……”
“出个诗集多简单，印刷厂都是你的。画作，那副沙莲抛媚眼图就十分不错啊。”
毕学文听得好不生气，满脸涨红。诗集诗集，重点不是集，是诗啊！沙莲的画，那是给别人看的！？
兰辰见他这个样子，耸肩道：“至少你赚的钱……”
“你……！”毕学文一听“钱”字，差点脏话出口，强抑怒气，道：“我爹遗训，毕家子孙不得经商！我……”说到这里，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掌显然力气不小，“啪”的一响，兰辰都吓一跳。要不是连饭都吃不饱，那一天就算兰辰舌灿莲花，毕学文也绝不参与印刷术这项事业。
兰辰有点明白结症所在了，在毕学文身边坐下，叹道：“你听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吗？”想起自己拖拖拉拉，与陆菲菲相处五年才订婚，又过一年才结婚，结果蜜月之旅还未结束就阴阳两隔，不自禁又长长一叹，千愁万绪，又愧又恨。
毕学文愣了愣，道：“没，没听过。”心里感叹：“这又是一句不错的诗，兰辰随口吟咏的文章就令人惊艳，这些诗词他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兰辰收拾情怀，正色道：“你见过春花开过夏天吗？去年冬天的梅花如今还在吗？”
毕学文浑身一颤，蘧然而惊。
兰辰又道：“还有你爹的遗训。尊重老父的遗训自然没错，但你爹既是郁郁而终，我说句实话，他已昏了头。你别跟我瞪眼，就算他那时没昏头，你爹说的话、做的事便全对吗？如果他那么明鉴一切，那怎么会给人骗光家产？你爷爷、你太爷爷有说过不得从商吗？为什么你爹会说，因为他被骗了不甘，仅此而已。”
毕学文听得不免想起老父病榻前的憔悴衰容，十分难过，却无语反驳，泪湿双目。
兰辰接着道：“还有，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事！你替沙莲想过吗？她等你等得不辛苦吗？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被铁兵纠缠骚扰，连老沙都无可奈何。她若嫁为人妇，铁兵还敢再纠缠不清？你毕家什么廉礼忠信，要不要再加一条‘自私’啊。”
论口才，兰辰可谓厉害，加上前世的经验、现代文明的思维观念，说得毕学文冷汗直冒，愧疚不已，喃喃自语，“我，我错了，我对不起沙莲。”
兰辰道：“你想在文化方面有所成就是不是？简单，我过几天教你一个东西，叫你开创先河，名留青史！”
毕学文又惊又疑，道：“什么、什么东西？”
“我都说了过几天了嘛，”兰辰瞪起眼睛，一副不爽的样子，继而拍拍屁股站起来，道：“走！整理整理，上门提亲。”
“啊，这、这么快？现、现在？”
“没事，你不去也行。”
“哦，哦，哦，那好，那好。”
“我去叫沙莲别等了。”
“啊？我去。”
兰辰心里直骂：“踏马的死书生，真是麻烦！”私心里认为文人之所以搞那么多教条、繁文缛节、志士傲骨之类的其实都是形式主义，用仪式感提高自己的逼格，一切不过是为了展现一种胜利姿态，从而获得社会尊重罢了。想想也能理解，打架肯定打不过，那就另辟曲径，寻求另一种胜利方式，不然如何安慰受伤的心灵？
兰辰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但他对这个世界的婚嫁风俗半点不懂，毕学文死读书，也一头雾水。还是兰辰脑子转得快，立即想到葛师娘，当即拉着毕学文敲开葛家的门，说明来意。
葛师傅点了个头，葛师娘立即笑容满脸，两手在身前围裙上擦了擦，道：“这是好事，这便走，这便走。”
四人立即出门，四人是指葛大娘、毕学文、兰辰、葛依依。葛依依拉着兰辰的手，蹦蹦跳跳，十分开心。
毕学文道：“依依，兰辰是坏蛋，你来，我牵着你走。”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有感而发，兰辰身上的种种特异，毕学文就算是十足的书呆子，也看得出来了。
兰辰心里默默一叹，对这个世界而言，自己无疑是个极端异类。他提醒自己小心些，不要说出或做出太出格的事。
“你才是坏蛋！”
葛依依清脆决断的回答令兰辰哈哈大笑，果然，还是小孩子的眼光最正确、最美妙。
四人刚要拐出巷子，忽然四个人从路口快步横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毕学文大惊失色，道：“又是你们。”
兰辰苦笑起来，对葛依依低声道：“真坏蛋来了。”看四人吊儿郎当，一脸坏笑，显然来者不善，再分辨一下体型，估计就是那晚打毕学文一顿的家伙。
“正是我们。”领头那人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双手交错搁在胸前，嘿嘿笑道：“毕学文，你再次关照我们兄弟几个的生意，谢你了。”往前慢慢迫近。
毕学文随着对方的前进而后退，心慌意乱，战战兢兢，忽然横臂一拦，大声道：“不关他们的事，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