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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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十日，盖云和柳青才走到了当初柳青逃亡的地方，柳青再次拜了自己的母亲，也和盖云四处寻找着自己父亲的尸首，可始终也没有找到。
“好了，去杀人吧。”盖云的眼神也慢慢凌厉了起来，他不是好人，甚至前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如此对待他的朋友，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柳青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自己的住处。
三年过去了，柳青所在的村子里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之前所住的屋子，被另外一户占据了。柳青没有进去，她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很快，柳青就走到了县城里面，她没有来过县城，所以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县令的住处并不难寻，整个县城也只有那一家有府院，柳青如愿找到了当初害死自己父母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成了这座县城的县令，似乎已经没了往日的跋扈之感，反而与自己的妻子相爱的生活在了一起，连盖云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爱自己的妻子。
柳青一直观察着那个人，足足三天，可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盖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柳青。
第五天过去了，柳青依旧看着，她看到了那个县令的另一面，她看到了四周的人民爱戴他，她看到了他对自己妻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还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孩子有多么疼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似乎自己的父母也是这般。
第十天过去了，柳青哭了，她冲进了盖云的怀里，大声地哭着，比三年前的声音还大，比三年前的泪水更多。
哭泣过后，柳青又陷入了沉默，她足足看了那个男人一个月。
“走吧。”柳青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她拉起了盖云的手，离开了这个县城。
“相公，明日就是清明了。”县令府里，一位美妇拉起了身旁男子的手，“今年，还不去么？”
男子的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我不配，你去吧。”男子突然跪了下来，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美妇的眼里满是怜惜之色，可她也知道，自己拗不过自己的丈夫，只是将一旁的披风拿来，给男子盖了上去。
美妇明白，自己的丈夫会跪到后天，尽管每次跪完双腿完全没有知觉，尽管每次跪完都要静养一周，可这三年来，自己的丈夫每一次都会如此，就算有要紧的公文，也都是跪着批阅。
“我错了么？”出了县城，柳青停下了脚步，她的表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我违背了誓言，我没有给我的父母报仇，可我下不去手！”柳青的眼泪再一次掉落下来。
“你太善良了。”盖云的内心微微发痛，他了解柳青，因此看到那场景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柳青不会动手。
“我善良么？”柳青回想起了盖云带她第一次杀人，那是一伙强盗，他们抢劫了一个村落，将里面所有的男子杀害，然后把女子绑去奸淫，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可她却没有丝毫不适，甚至隐隐有些快意恩仇。后来，因为有个弟子对盖云出言不逊，自己也毫不留情，杀鸡儆猴。可这一次，她根本下不去手，甚至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是哥哥，会怎么做？”柳青擦干了眼泪看向了盖云。
“我会杀了他，杀他之前还会杀掉他的儿子，他的妻子，”盖云抹了抹柳青的脸蛋，很认真地说道，“我杀他不是因为他好，或者坏，而是因为他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害了青儿的父母，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就算他变成了再好，就算杀了他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恨我，就算杀了他会让我背上千古骂名，我一样不会留手，我要让他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要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柳青愣住了，她看向了盖云的眼睛，看得出来，盖云没有一句话是假的。
“我下不去手。”柳青的笑容很凄惨，她看向了盖云。
“你也说不出口，你明白，你要求我，我也会帮你。”盖云抱住了柳青，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抱住柳青，“傻丫头，在这等着。”
话音刚落，盖云便走了，柳青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可却说不出来任何话。她明白，盖云去做这一切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或者说，自己问盖云那个问题的时候，盖云已经发现了她并没有放下仇恨。
“哥哥，是青儿没用。”柳青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清明时节雨纷纷，似乎每年清明老天爷都会为死去的人哭泣，盖云没有打伞，可四周的雨点仿佛故意躲开盖云一般，让他身上的衣物没有淋湿分毫。
盖云缓缓走入了县令的家中，所有的侍卫都不曾发现盖云，仿佛盖云与这雨水，融合到了一起。
男子依旧跪着，他的妻儿已经熟睡。
忽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雷声滚滚而来，男子心中一惊，可很快就又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苦涩。可在当他再度看向外面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少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丝毫动作，仿佛鬼魅一般，又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经站在了这里。
男子大惊，可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是来杀我的么？”男子的表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盖云点了点头，神色中没有丝毫犹豫，相比于柳青，他确实狠辣的多。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本该如此，不知是谁？”
“三年前，柳青，你可曾记得。”盖云缓缓地说道。
“柳青，那个极美的少女，我还记得，我逼死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和她跳崖，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男子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跪着，“那么高，下面也不是河流，我本以为她死了，就没再去搜寻。”
“还有什么想说的？”盖云平静地看向了男子。
“放过我的妻儿，他们没有错！求求你。”男子突然激动了起来，直接开始向盖云磕头。
盖云摇了摇头，“我不是柳青。”
盖云说完，便缓缓地走向了男子身后的内厅，男子顿时间就站了起来，冲向了盖云，却被盖云一拳打了回去。盖云的力度拿捏地很好，那男子并不会死，但巨大的疼痛也会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
“不！”看到盖云脚步依旧，男子大声喊道，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疼痛。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又站了起来，冲向了盖云。“求你了，杀了我吧，不要碰他们，我错了，你带我走，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也行，求求你，不要……”
盖云再一次将男子踹飞，这一次他的腿骨已经完全折断，可男子却没有惊呼一声。
盖云将帘子拉开，里面的美妇表情惊恐万分，可一旁刚出生的婴儿却好奇地看着盖云，盖云没有犹豫，她将美妇与婴儿抓了起来，转过身来，看向了男子。
“求求你，不要。”男子的眼睛满是泪水，他依旧爬向了盖云，尽管他的腿骨已经完全折断。
盖云冷冷地看着男子，对于这种人，他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如果人做了错事，只需要认错，只需要变好，就可以放过，那么谁该为他的错误买单？
盖云手上的力气缓缓增大，那名美妇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用处，而盖云另一只手抓住的婴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开始大声啼哭。
“求你了，求你了！”男子继续爬着，他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劲，满是鲜血。
突然，盖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他没有犹豫，瞬间捏断了美妇和婴儿的脖子，男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男子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错的是我啊！”他的双拳砸着地面，手骨都已经露了出来。
足足十日，盖云和柳青才走到了当初柳青逃亡的地方，柳青再次拜了自己的母亲，也和盖云四处寻找着自己父亲的尸首，可始终也没有找到。
“好了，去杀人吧。”盖云的眼神也慢慢凌厉了起来，他不是好人，甚至前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如此对待他的朋友，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柳青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自己的住处。
三年过去了，柳青所在的村子里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之前所住的屋子，被另外一户占据了。柳青没有进去，她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很快，柳青就走到了县城里面，她没有来过县城，所以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县令的住处并不难寻，整个县城也只有那一家有府院，柳青如愿找到了当初害死自己父母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成了这座县城的县令，似乎已经没了往日的跋扈之感，反而与自己的妻子相爱的生活在了一起，连盖云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爱自己的妻子。
柳青一直观察着那个人，足足三天，可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盖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柳青。
第五天过去了，柳青依旧看着，她看到了那个县令的另一面，她看到了四周的人民爱戴他，她看到了他对自己妻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还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孩子有多么疼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似乎自己的父母也是这般。
第十天过去了，柳青哭了，她冲进了盖云的怀里，大声地哭着，比三年前的声音还大，比三年前的泪水更多。
哭泣过后，柳青又陷入了沉默，她足足看了那个男人一个月。
“走吧。”柳青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她拉起了盖云的手，离开了这个县城。
“相公，明日就是清明了。”县令府里，一位美妇拉起了身旁男子的手，“今年，还不去么？”
男子的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我不配，你去吧。”男子突然跪了下来，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美妇的眼里满是怜惜之色，可她也知道，自己拗不过自己的丈夫，只是将一旁的披风拿来，给男子盖了上去。
美妇明白，自己的丈夫会跪到后天，尽管每次跪完双腿完全没有知觉，尽管每次跪完都要静养一周，可这三年来，自己的丈夫每一次都会如此，就算有要紧的公文，也都是跪着批阅。
“我错了么？”出了县城，柳青停下了脚步，她的表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我违背了誓言，我没有给我的父母报仇，可我下不去手！”柳青的眼泪再一次掉落下来。
“你太善良了。”盖云的内心微微发痛，他了解柳青，因此看到那场景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柳青不会动手。
“我善良么？”柳青回想起了盖云带她第一次杀人，那是一伙强盗，他们抢劫了一个村落，将里面所有的男子杀害，然后把女子绑去奸淫，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可她却没有丝毫不适，甚至隐隐有些快意恩仇。后来，因为有个弟子对盖云出言不逊，自己也毫不留情，杀鸡儆猴。可这一次，她根本下不去手，甚至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是哥哥，会怎么做？”柳青擦干了眼泪看向了盖云。
“我会杀了他，杀他之前还会杀掉他的儿子，他的妻子，”盖云抹了抹柳青的脸蛋，很认真地说道，“我杀他不是因为他好，或者坏，而是因为他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害了青儿的父母，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就算他变成了再好，就算杀了他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恨我，就算杀了他会让我背上千古骂名，我一样不会留手，我要让他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要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柳青愣住了，她看向了盖云的眼睛，看得出来，盖云没有一句话是假的。
“我下不去手。”柳青的笑容很凄惨，她看向了盖云。
“你也说不出口，你明白，你要求我，我也会帮你。”盖云抱住了柳青，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抱住柳青，“傻丫头，在这等着。”
话音刚落，盖云便走了，柳青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可却说不出来任何话。她明白，盖云去做这一切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或者说，自己问盖云那个问题的时候，盖云已经发现了她并没有放下仇恨。
“哥哥，是青儿没用。”柳青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清明时节雨纷纷，似乎每年清明老天爷都会为死去的人哭泣，盖云没有打伞，可四周的雨点仿佛故意躲开盖云一般，让他身上的衣物没有淋湿分毫。
盖云缓缓走入了县令的家中，所有的侍卫都不曾发现盖云，仿佛盖云与这雨水，融合到了一起。
男子依旧跪着，他的妻儿已经熟睡。
忽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雷声滚滚而来，男子心中一惊，可很快就又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苦涩。可在当他再度看向外面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少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丝毫动作，仿佛鬼魅一般，又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经站在了这里。
男子大惊，可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是来杀我的么？”男子的表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盖云点了点头，神色中没有丝毫犹豫，相比于柳青，他确实狠辣的多。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本该如此，不知是谁？”
“三年前，柳青，你可曾记得。”盖云缓缓地说道。
“柳青，那个极美的少女，我还记得，我逼死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和她跳崖，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男子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跪着，“那么高，下面也不是河流，我本以为她死了，就没再去搜寻。”
“还有什么想说的？”盖云平静地看向了男子。
“放过我的妻儿，他们没有错！求求你。”男子突然激动了起来，直接开始向盖云磕头。
盖云摇了摇头，“我不是柳青。”
盖云说完，便缓缓地走向了男子身后的内厅，男子顿时间就站了起来，冲向了盖云，却被盖云一拳打了回去。盖云的力度拿捏地很好，那男子并不会死，但巨大的疼痛也会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
“不！”看到盖云脚步依旧，男子大声喊道，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疼痛。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又站了起来，冲向了盖云。“求你了，杀了我吧，不要碰他们，我错了，你带我走，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也行，求求你，不要……”
盖云再一次将男子踹飞，这一次他的腿骨已经完全折断，可男子却没有惊呼一声。
盖云将帘子拉开，里面的美妇表情惊恐万分，可一旁刚出生的婴儿却好奇地看着盖云，盖云没有犹豫，她将美妇与婴儿抓了起来，转过身来，看向了男子。
“求求你，不要。”男子的眼睛满是泪水，他依旧爬向了盖云，尽管他的腿骨已经完全折断。
盖云冷冷地看着男子，对于这种人，他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如果人做了错事，只需要认错，只需要变好，就可以放过，那么谁该为他的错误买单？
盖云手上的力气缓缓增大，那名美妇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用处，而盖云另一只手抓住的婴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开始大声啼哭。
“求你了，求你了！”男子继续爬着，他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劲，满是鲜血。
突然，盖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他没有犹豫，瞬间捏断了美妇和婴儿的脖子，男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男子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错的是我啊！”他的双拳砸着地面，手骨都已经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