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三章 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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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希雅走在积雪还没融化的街头，嘟着嘴，因为磕掉了牙，她的脸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有一些肿的，这肿因为又被病人扇了一巴掌，所以比昨晚看起来要明显一些。
一想起老板当时跑过来一脸赔不是的样子，孙希雅就觉得挺抱歉的，谁让自己居然在给病人洗牙的时候开小差呢，对方的牙本来很坚固的，虽然全口牙结石，又黄又有味儿，但是那条缝确实是孙希雅把他的牙洗裂了造成的，换了自己如果被护士洗坏了牙，怕是也要一蹦三尺高的找对方要说法了。
但是打人真的太冲动了，孙希雅长那么大，还没有被陌生人扇过耳刮子，说心里皮实，那也是不现实的，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冷，还是心里太难过，鼻子一酸，她就几乎要哭起来了。
化冻的天气，鼻子稍微一红就挺难受的，孙希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围巾没有戴，大概是丢在诊所了，也罢，反正工作已经丢了，这围巾，也就不要了吧，孙希雅没脸回去拿，她呵了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她拉紧了帽檐，朝住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没精打采的上了楼梯，没精打采的翻包掏钥匙，又没精打采的打开了门，孙希雅把残存的力气都用在了随手一关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孙希雅整个人就扑在了大床上。
真是倒霉的一天啊！我孙希雅的水逆怎么还没有结束啊！怕不是真的像周亚楠说的那样，这个属相今年还是流年吧，求求老天爷了，给我一个流年顺遂不好吗？
想着想着，孙希雅不觉责怪起自己来，都是你非要雕什么牙，是不是吃饱喝足没事儿干，是不是闲出屁来了，没事儿找事儿，现在好了，牙创造失败，工作也丢了，一颗牙引发的惨案真的惨不忍睹啊！这个月工资也泡汤了，眼看就要交水电了，还要还花呗，看你这下怎么办吧！！！
孙希雅觉得自己分裂出来的这个小人格简直太过于婆婆嘴了，她索性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我什么也不想了，我睡个大白天懒觉总行吧，反正已经是一条无业咸鱼了。
还真的挺困的，没一会儿，孙希雅就睡着了。
剥开梦的迷雾，孙希雅觉得自己踩着棉花一样的飞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乍一看像个山洞，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巨大的嘴。
“真是疯了疯了！”孙希雅说：“睡觉也不放我安生！有本事你让我看看是不是有巨大的假牙。”
巨大的嘴突然就咧开了嘴笑起来，烤瓷一般，雪白的大牙齿让人瘆得慌，一股巨大的吸力还没让孙希雅回过神便将她吸了进去。
孙希雅吓得大叫起来，等她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空旷的荒野上。
梦总是跳脱的，哪有什么逻辑可言呢，孙希雅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又开心的在荒野上漫步起来。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孙希雅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要给外婆送好吃的的小红帽也不是变大变小在仙境乱跑的爱丽丝，而这荒野上，也没有武器，没有车，没有其他人，并不能吃鸡。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在这荒草堆里到处走，我是要给阿妈拍照的蛙仔吗？
孙希雅看看自己手里没有包袱皮，没有绿草帽，她打消了自己这个醒来以后匪夷所思此刻却觉得挺有意思的念头。
就在她无聊兮兮的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准备圈个小玩意的时候，地上有个地方闪了一下光芒。
孙希雅弯下腰去，唔，看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捡起来的是一副假牙。
如果这是醒的，孙希雅怕不是要把假牙扔出去两百米，外加吐槽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八百遍。
可是身在梦中总是会深信不疑各种奇怪的事情，孙希雅看着手里的假牙，不但不生气，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激动，她就觉得简直太棒了，捡回家去就可以有一大堆小白鼠，啊不，小白牙齿可以供自己瞎折腾放飞自我去研究雕刻啦！
就在她感觉美滋滋的时候，一个老人家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不远处的团雾里「诶，这雾是什么时候起的？」
“年轻人，行行好，老婆子我眼神不行，弄丢了我的假牙，你能帮我找找吗？”
老人家颤巍巍的一边说一边朝她走了过来。孙希雅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她正准备把假牙还给老奶奶，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说：
“她不是有假牙嘛？她又不缺这一副。”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但是私心一动，孙希雅还是立刻，不经过犹豫。就把假牙藏进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
“什，什么假牙，没，我没看见。”
孙希雅结结巴巴的说。
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孙希雅面前，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无尽的慈爱。
这让第一回做坏事的孙希雅很紧张，她不敢去看老奶奶的眼睛，于是生硬的别过脑袋，不自然的说：
“您别盯着我呀，我真没看见，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老人家并没有走，而是依然慈祥的看着她，看得她如坐针毡，汗都要流下来了。
“嗨，奶奶，您的牙齿，不就好好的在你自己的嘴里吗？”孙希雅陪着笑脸说。
“那不是我自己的牙。”老奶奶说。
老奶奶说话格外好听，不愠不火的，让孙希雅的心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内疚。
“那，是谁的牙。”
“你不需要知道。”老奶奶笑着说：“小姑娘，拿了牙，要承认哦！你拿了我的牙，如果不承认，是要替我干活的哦！”
“什，什么活？”孙希雅磕磕巴巴的问，然而老奶奶只是微微一笑，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让孙希雅立刻想把假牙还给老奶奶，她哆嗦着，哆嗦着，就把自己给哆嗦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白天的，孙希雅在住的地方发出来这辈子最高分贝的尖叫，她太怕了，她吓坏了，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噩梦了！
她的手哆嗦着，一副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假牙，此刻在她狂抖的手心里捧着。
她后悔了，她反省了，她恨不能跪地狂哭了。
“救命啊！”
她组织了半天语言，只喊出了这样三个字。
孙希雅走在积雪还没融化的街头，嘟着嘴，因为磕掉了牙，她的脸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有一些肿的，这肿因为又被病人扇了一巴掌，所以比昨晚看起来要明显一些。
一想起老板当时跑过来一脸赔不是的样子，孙希雅就觉得挺抱歉的，谁让自己居然在给病人洗牙的时候开小差呢，对方的牙本来很坚固的，虽然全口牙结石，又黄又有味儿，但是那条缝确实是孙希雅把他的牙洗裂了造成的，换了自己如果被护士洗坏了牙，怕是也要一蹦三尺高的找对方要说法了。
但是打人真的太冲动了，孙希雅长那么大，还没有被陌生人扇过耳刮子，说心里皮实，那也是不现实的，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冷，还是心里太难过，鼻子一酸，她就几乎要哭起来了。
化冻的天气，鼻子稍微一红就挺难受的，孙希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围巾没有戴，大概是丢在诊所了，也罢，反正工作已经丢了，这围巾，也就不要了吧，孙希雅没脸回去拿，她呵了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她拉紧了帽檐，朝住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没精打采的上了楼梯，没精打采的翻包掏钥匙，又没精打采的打开了门，孙希雅把残存的力气都用在了随手一关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孙希雅整个人就扑在了大床上。
真是倒霉的一天啊！我孙希雅的水逆怎么还没有结束啊！怕不是真的像周亚楠说的那样，这个属相今年还是流年吧，求求老天爷了，给我一个流年顺遂不好吗？
想着想着，孙希雅不觉责怪起自己来，都是你非要雕什么牙，是不是吃饱喝足没事儿干，是不是闲出屁来了，没事儿找事儿，现在好了，牙创造失败，工作也丢了，一颗牙引发的惨案真的惨不忍睹啊！这个月工资也泡汤了，眼看就要交水电了，还要还花呗，看你这下怎么办吧！！！
孙希雅觉得自己分裂出来的这个小人格简直太过于婆婆嘴了，她索性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我什么也不想了，我睡个大白天懒觉总行吧，反正已经是一条无业咸鱼了。
还真的挺困的，没一会儿，孙希雅就睡着了。
剥开梦的迷雾，孙希雅觉得自己踩着棉花一样的飞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乍一看像个山洞，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巨大的嘴。
“真是疯了疯了！”孙希雅说：“睡觉也不放我安生！有本事你让我看看是不是有巨大的假牙。”
巨大的嘴突然就咧开了嘴笑起来，烤瓷一般，雪白的大牙齿让人瘆得慌，一股巨大的吸力还没让孙希雅回过神便将她吸了进去。
孙希雅吓得大叫起来，等她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空旷的荒野上。
梦总是跳脱的，哪有什么逻辑可言呢，孙希雅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又开心的在荒野上漫步起来。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孙希雅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要给外婆送好吃的的小红帽也不是变大变小在仙境乱跑的爱丽丝，而这荒野上，也没有武器，没有车，没有其他人，并不能吃鸡。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在这荒草堆里到处走，我是要给阿妈拍照的蛙仔吗？
孙希雅看看自己手里没有包袱皮，没有绿草帽，她打消了自己这个醒来以后匪夷所思此刻却觉得挺有意思的念头。
就在她无聊兮兮的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准备圈个小玩意的时候，地上有个地方闪了一下光芒。
孙希雅弯下腰去，唔，看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捡起来的是一副假牙。
如果这是醒的，孙希雅怕不是要把假牙扔出去两百米，外加吐槽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八百遍。
可是身在梦中总是会深信不疑各种奇怪的事情，孙希雅看着手里的假牙，不但不生气，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激动，她就觉得简直太棒了，捡回家去就可以有一大堆小白鼠，啊不，小白牙齿可以供自己瞎折腾放飞自我去研究雕刻啦！
就在她感觉美滋滋的时候，一个老人家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不远处的团雾里「诶，这雾是什么时候起的？」
“年轻人，行行好，老婆子我眼神不行，弄丢了我的假牙，你能帮我找找吗？”
老人家颤巍巍的一边说一边朝她走了过来。孙希雅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她正准备把假牙还给老奶奶，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说：
“她不是有假牙嘛？她又不缺这一副。”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但是私心一动，孙希雅还是立刻，不经过犹豫。就把假牙藏进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
“什，什么假牙，没，我没看见。”
孙希雅结结巴巴的说。
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孙希雅面前，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无尽的慈爱。
这让第一回做坏事的孙希雅很紧张，她不敢去看老奶奶的眼睛，于是生硬的别过脑袋，不自然的说：
“您别盯着我呀，我真没看见，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老人家并没有走，而是依然慈祥的看着她，看得她如坐针毡，汗都要流下来了。
“嗨，奶奶，您的牙齿，不就好好的在你自己的嘴里吗？”孙希雅陪着笑脸说。
“那不是我自己的牙。”老奶奶说。
老奶奶说话格外好听，不愠不火的，让孙希雅的心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内疚。
“那，是谁的牙。”
“你不需要知道。”老奶奶笑着说：“小姑娘，拿了牙，要承认哦！你拿了我的牙，如果不承认，是要替我干活的哦！”
“什，什么活？”孙希雅磕磕巴巴的问，然而老奶奶只是微微一笑，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让孙希雅立刻想把假牙还给老奶奶，她哆嗦着，哆嗦着，就把自己给哆嗦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白天的，孙希雅在住的地方发出来这辈子最高分贝的尖叫，她太怕了，她吓坏了，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噩梦了！
她的手哆嗦着，一副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假牙，此刻在她狂抖的手心里捧着。
她后悔了，她反省了，她恨不能跪地狂哭了。
“救命啊！”
她组织了半天语言，只喊出了这样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