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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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曾明亮无力地抚额败退，坦白：“妈，车子我也买了，全新的！放假我就开车回来。”
手机里再静了一静，然后就响起聂晓丽那格外兴奋的声音：“啥？车也买了，啥牌子？多少钱？我跟你说，你饶台哥也买了车，28万的福特呢！听说是合资的牌子，很热门的。”
得了，刚才还在羡慕，这会儿又开始比较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老妈，以前一直让她羡慕着别人，现在既然自己发达了，该让她扬眉吐气一番，曾明亮便笑道：“我买的奔驰，也是合资的，包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260万！”
想来，老妈一定会再次尖叫吧？
“哦！”聂晓丽先是在手机里不经意地哦了一句：“奔驰啊，那可是好车，”
然后，她的音量，就蓦地拨高了八度，充满了震惊：“什么？你……你买的奔驰？60万的？”
曾明亮无语。
尖叫，是尖叫了。
但是，这话怎么听的啊？
而且您是故意的吧？
您就这么不相信儿子我有能力？
他很大声地更正：“不是，是260万的！”
他重点强调了那个“2”字，确定老妈能听得清楚。
然后，手机里再度静了。
曾明亮可以想像，老妈此刻一定是被惊呆了。
他心里不免有小小的得意。
嘿，老妈，你儿子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几秒后，手机里忽又响起曾本贵那急急的声音，同样是有点不敢置信：“小亮，你的意思，是你买了两套房，对门的，一共100万？然后又买了一辆260万的奔驰车？全新的？”
曾本贵在手机里，把那260三个数字，咬得特别特别重。
曾明亮这回就异常得意地笑了。
哈哈，就知道您二老会这个反应。
所以我才打算放假的时候，在家里跟你们说。
谁知道姑那里会爆出大表哥的好消息，让你们羡慕并联系我呢？
大表哥的好消息再好，也不如你儿子我的。
“是啊，这回你们就不用再羡慕了姑姑和姑父了，我的车是奔驰迈巴赫S级！你上网可以查到的。”
这回，手机里再度沉默起来。
显然，不管是一向沉稳的曾本贵，还是有点喜欢虚荣的聂晓丽，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曾明亮也就耐心地拿着手机等着，直到近一分钟后，逐渐冷静下来的曾本贵再度于手机里不自然地开口：“呃，小亮，你既然不急于找工作，那我就把这事跟你姑推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保重。放假了，别忘了回来看看你姑，你小时候，她还是对你挺好的。”
曾明亮嘴角一抿，笑了。
明明是老爸很希望自己一放假就赶紧回去交代一切，却偏偏说是让自己回去看看姑。哈，老爸，您想儿子了，就直接说嘛，不丢脸!
他干脆地应下，再应下曾本贵劝他不要显摆，还是要好好学习的话，然后结束了这通亲情电话，心里十分轻松，更有几分志得意满。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从伸手要钱的人士，变成可以独立并且反哺父母的骄儿了。
嗯，机械厂的家也是父母咬牙以内部价买下来的房子，就是有点儿老，回头是不是给家里也添置点新家电家俱呢？
………
德池市，老牌原七一机械厂、现七一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的某栋有些年头的陈旧家属楼。
斑驳的红砖墙面已经被无情的岁月风化出好些细密的砖孔，但依然在数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帮忙下，顽强地抵抗着太阳的暴晒。
好些机械厂的职工正忙着从燥热的窗外收着晒了半天的衣服。
平时这个时候，聂晓丽也在这群收衣服的中年女职工当中，不过此刻，她的脑子，已完全被刚刚从儿子那里听到的消息填满，愣愣地坐在狭小的客厅里，那已经用了十几年，表面有数块竹片都掉落的竹席沙发上，和老伴曾本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腹的话，不知道如何说起，以致于客厅里只剩下那架已经有数年电龄的电风扇的呼呼声。
终于，聂晓丽像是做梦一样地开口了：“本贵，小亮应该不会骗我们吧？他从小就本分。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聂晓丽一直盼着发财，但是，当发财的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她又唯恐，自己是在做一个美梦。
这幸福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
前一刻，自己还在羡慕着小姑子有福气，有一个那么会赚钱的儿子，不仅升了职，还买了好车，转眼间，自己那还在上大三的儿子，居然就在手机里骄傲地告诉自己，他买的车，比小姑子的儿子车还要贵！
甚至于，夫家大外甥的车，连自己宝贝儿子的车一个零头都不到！
不仅如此，儿子还给自己和老伴在繁华的省城买了一套近大学区的新房！
那里的房子，可是比眼下这住了几十年的老福利房要值钱很多啊！
“应该……不会。对！不会！”曾本贵这才回过神来，先是有些迟疑地回答妻子，但很快，这份迟疑就变成了肯定，拍拍妻子的手，很用力地道。
他虽然生不逢时，在单位里坐了二十多年的冷板凳，到现在都没有提干，也没有赚到大钱，但他相信自己把儿子教得不错，正直，不会作奸犯科，而且大事不糊涂。
三年前，儿子不是还因为在开学时主动救治校外的车祸受伤者，而被校方颁以乐于助人的奖项，替家里省了两万元的开支吗？
儿子品性挺好，所以，没什么信不过的。儿子说中了奖，买房买车，那就一定是！
从老伴这里得到肯定，聂晓丽的脸庞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朝自己的大腿上重重地拍了一掌，笑得合不拢嘴：“真的，是真的！小亮发了大财！哈哈，我们曾家终于有钱了！”
曾本贵也满脸泛光：“而且，小亮很孝顺，不声不响，就给我们单独买了房子！有些孩子，虽然有钱，可一个子儿也舍不得给父母出呢！所以，我们的儿子很不错！”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聂晓丽得意地挑眉，再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理直气壮地道：“既然小亮有钱了，那我们就不用节省电费了，这么热，我要吹空调！”
曾本贵难得地没有喝止她，反而欣然支持：“好！开空调，一天也不过几十元的电费而已，到时让小亮出！”
平常这个空调，除非是家里来客人，或者是等曾明亮放暑假回来，否则一般是不开的，夫妻俩在家，也就吹吹电风扇。
聂晓丽说干就干，麻溜地收阳台衣，关阳台门，关客厅窗，然后就把客厅里的立式空调给开了起来。
很快，凉爽的风，就将原来燥热的客厅迅速降温，令夫妻俩的脸色都不自觉地和缓、惬意。
曾本贵又美滋滋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往嘴里一叼：“以后我们不用总是沾本丽的光了，也省得老宋总在我面前得瑟！哼，他有两个儿子，我不能比，但我一个儿子赚的钱就比他两儿子多！”
“行了！”重新坐下来的聂哓丽这时也笑了，又一捅他的腰：“你赶紧跟你妹妹说一声，小亮手里有钱了，打算继续读研，暂时不工作了。谢谢她的一番好意。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她，如果不是她这一通电话，我们只怕要等小亮回来，才会知道他发财了！”
“呃……”曾明亮无力地抚额败退，坦白：“妈，车子我也买了，全新的！放假我就开车回来。”
手机里再静了一静，然后就响起聂晓丽那格外兴奋的声音：“啥？车也买了，啥牌子？多少钱？我跟你说，你饶台哥也买了车，28万的福特呢！听说是合资的牌子，很热门的。”
得了，刚才还在羡慕，这会儿又开始比较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老妈，以前一直让她羡慕着别人，现在既然自己发达了，该让她扬眉吐气一番，曾明亮便笑道：“我买的奔驰，也是合资的，包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260万！”
想来，老妈一定会再次尖叫吧？
“哦！”聂晓丽先是在手机里不经意地哦了一句：“奔驰啊，那可是好车，”
然后，她的音量，就蓦地拨高了八度，充满了震惊：“什么？你……你买的奔驰？60万的？”
曾明亮无语。
尖叫，是尖叫了。
但是，这话怎么听的啊？
而且您是故意的吧？
您就这么不相信儿子我有能力？
他很大声地更正：“不是，是260万的！”
他重点强调了那个“2”字，确定老妈能听得清楚。
然后，手机里再度静了。
曾明亮可以想像，老妈此刻一定是被惊呆了。
他心里不免有小小的得意。
嘿，老妈，你儿子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几秒后，手机里忽又响起曾本贵那急急的声音，同样是有点不敢置信：“小亮，你的意思，是你买了两套房，对门的，一共100万？然后又买了一辆260万的奔驰车？全新的？”
曾本贵在手机里，把那260三个数字，咬得特别特别重。
曾明亮这回就异常得意地笑了。
哈哈，就知道您二老会这个反应。
所以我才打算放假的时候，在家里跟你们说。
谁知道姑那里会爆出大表哥的好消息，让你们羡慕并联系我呢？
大表哥的好消息再好，也不如你儿子我的。
“是啊，这回你们就不用再羡慕了姑姑和姑父了，我的车是奔驰迈巴赫S级！你上网可以查到的。”
这回，手机里再度沉默起来。
显然，不管是一向沉稳的曾本贵，还是有点喜欢虚荣的聂晓丽，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曾明亮也就耐心地拿着手机等着，直到近一分钟后，逐渐冷静下来的曾本贵再度于手机里不自然地开口：“呃，小亮，你既然不急于找工作，那我就把这事跟你姑推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保重。放假了，别忘了回来看看你姑，你小时候，她还是对你挺好的。”
曾明亮嘴角一抿，笑了。
明明是老爸很希望自己一放假就赶紧回去交代一切，却偏偏说是让自己回去看看姑。哈，老爸，您想儿子了，就直接说嘛，不丢脸!
他干脆地应下，再应下曾本贵劝他不要显摆，还是要好好学习的话，然后结束了这通亲情电话，心里十分轻松，更有几分志得意满。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从伸手要钱的人士，变成可以独立并且反哺父母的骄儿了。
嗯，机械厂的家也是父母咬牙以内部价买下来的房子，就是有点儿老，回头是不是给家里也添置点新家电家俱呢？
………
德池市，老牌原七一机械厂、现七一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的某栋有些年头的陈旧家属楼。
斑驳的红砖墙面已经被无情的岁月风化出好些细密的砖孔，但依然在数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帮忙下，顽强地抵抗着太阳的暴晒。
好些机械厂的职工正忙着从燥热的窗外收着晒了半天的衣服。
平时这个时候，聂晓丽也在这群收衣服的中年女职工当中，不过此刻，她的脑子，已完全被刚刚从儿子那里听到的消息填满，愣愣地坐在狭小的客厅里，那已经用了十几年，表面有数块竹片都掉落的竹席沙发上，和老伴曾本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腹的话，不知道如何说起，以致于客厅里只剩下那架已经有数年电龄的电风扇的呼呼声。
终于，聂晓丽像是做梦一样地开口了：“本贵，小亮应该不会骗我们吧？他从小就本分。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聂晓丽一直盼着发财，但是，当发财的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她又唯恐，自己是在做一个美梦。
这幸福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
前一刻，自己还在羡慕着小姑子有福气，有一个那么会赚钱的儿子，不仅升了职，还买了好车，转眼间，自己那还在上大三的儿子，居然就在手机里骄傲地告诉自己，他买的车，比小姑子的儿子车还要贵！
甚至于，夫家大外甥的车，连自己宝贝儿子的车一个零头都不到！
不仅如此，儿子还给自己和老伴在繁华的省城买了一套近大学区的新房！
那里的房子，可是比眼下这住了几十年的老福利房要值钱很多啊！
“应该……不会。对！不会！”曾本贵这才回过神来，先是有些迟疑地回答妻子，但很快，这份迟疑就变成了肯定，拍拍妻子的手，很用力地道。
他虽然生不逢时，在单位里坐了二十多年的冷板凳，到现在都没有提干，也没有赚到大钱，但他相信自己把儿子教得不错，正直，不会作奸犯科，而且大事不糊涂。
三年前，儿子不是还因为在开学时主动救治校外的车祸受伤者，而被校方颁以乐于助人的奖项，替家里省了两万元的开支吗？
儿子品性挺好，所以，没什么信不过的。儿子说中了奖，买房买车，那就一定是！
从老伴这里得到肯定，聂晓丽的脸庞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朝自己的大腿上重重地拍了一掌，笑得合不拢嘴：“真的，是真的！小亮发了大财！哈哈，我们曾家终于有钱了！”
曾本贵也满脸泛光：“而且，小亮很孝顺，不声不响，就给我们单独买了房子！有些孩子，虽然有钱，可一个子儿也舍不得给父母出呢！所以，我们的儿子很不错！”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聂晓丽得意地挑眉，再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理直气壮地道：“既然小亮有钱了，那我们就不用节省电费了，这么热，我要吹空调！”
曾本贵难得地没有喝止她，反而欣然支持：“好！开空调，一天也不过几十元的电费而已，到时让小亮出！”
平常这个空调，除非是家里来客人，或者是等曾明亮放暑假回来，否则一般是不开的，夫妻俩在家，也就吹吹电风扇。
聂晓丽说干就干，麻溜地收阳台衣，关阳台门，关客厅窗，然后就把客厅里的立式空调给开了起来。
很快，凉爽的风，就将原来燥热的客厅迅速降温，令夫妻俩的脸色都不自觉地和缓、惬意。
曾本贵又美滋滋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往嘴里一叼：“以后我们不用总是沾本丽的光了，也省得老宋总在我面前得瑟！哼，他有两个儿子，我不能比，但我一个儿子赚的钱就比他两儿子多！”
“行了！”重新坐下来的聂哓丽这时也笑了，又一捅他的腰：“你赶紧跟你妹妹说一声，小亮手里有钱了，打算继续读研，暂时不工作了。谢谢她的一番好意。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她，如果不是她这一通电话，我们只怕要等小亮回来，才会知道他发财了！”